但到了浴室,談兆天要將他放進浴缸的時候,程鬱的左手突然抬起,摟了男人的脖子。
程鬱坐進了浴缸的熱水裡,手摟著,談兆天不得不低頭俯身。
程鬱就像抱住了談兆天一樣,摟著脖子,腦袋也貼在男人耳邊,姿勢格外的親密。
“怎麼了?”
談兆天側了些頭,問。
程鬱像是沒力氣,又像在撒嬌,聲音軟軟的,說:“你都不親我。”
這麼說,還像有些不高興。
他果然是有點不高興,因為他下一句就哼道:“你根本不喜歡我。”
談兆天便笑了。
男人維持俯身的姿勢,蹲下去,在浴缸邊蹲著,方便程鬱抱他。
他辯解:“喜歡的。”
程鬱語氣不爽,又說了遍:“你都不親我。”
談兆天笑著,解釋:“不是不喜歡你才不親你,我只是不喜歡在你喝醉酒、意識不清醒的時候。”
程鬱損:“哦,你可真‘正人君子’啊。”
談兆天也用一條胳膊摟了程鬱的後背,哄:“等你沒喝酒的時候親你。”
程鬱勾著他脖子,類似擁抱的姿勢,趴在男人肩頭,這時說:“你硬了嗎。”
談兆天:“嗯。”
程鬱把鼻尖湊近男人頸間:“你好香啊。”
談兆天拍拍他:“洗個澡,不然等會兒要著涼了。”
又說:“我知道你難受,洗完了早點睡吧。”
程鬱這才松開了胳膊,躺進了浴缸裡。
他很困,躺著就閉上了眼睛。
談兆天伸手去試了試水溫,盡量不去看程鬱身上。
頂燈太亮了,把程鬱身上照得特別的白,談兆天怕自己看了會忍不住。
他讓程鬱泡了會兒,囫圇地洗了個澡,洗完把人抱出來,蓋上浴衣,將人送回床上。
一切弄完,程鬱已經光著裹進了被子裡,他很困,很快就睡著了,呼吸變得清緩綿長。
談兆天坐在床邊,看著程鬱。
他很心疼程鬱。
明明沒有溫馨健康的家庭,但出於責任和包容心,還是願意為了家庭親人付出,甚至在應酬的時候喝得爛醉。
談兆天知道程鬱一路走來不容易,今天更是切身目睹了這份不容易有多不容易。
他看著程鬱,想象不出在應酬的時候,年輕男生是怎麼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嘴裡灌酒的。
只是稍微想想,有點畫面,談兆天就覺得很難受,非常的心疼。
他伸手,摸程鬱靜睡中的臉,坐在床邊,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