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忍著疼,咬緊牙關忍著那忽然而至的疼痛,忽然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方詠棠嗎?”
柳青藤神情一頓,慢條斯理地拿起床頭的黑色蕾絲帶,將方致的雙手壓在床頭上,一圈又一圈的纏在上面,而後打了個死結,固定住。
方致無力反抗,心內絮亂,面上鎮定自若地又接著道:“他的死,和你有關系嗎?”如果柳青藤一直在暗地裡守著杜成淵,那麼一定也知道當初作為方詠棠的他和杜成淵正頻繁的接觸吧?
如果現在可以這麼對他,那怎麼可能放過那個時候的自己?
柳青藤注視著方致的雙眸,聽到他的話,如實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接近他。”
這裡的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應該是不讓他有愛上別人的機會?方致問道:“那麼……一定和你有關咯……”那吳伯雄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替罪羊?方致的心裡煩亂不已。
柳青藤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說了另一個人。
“你知道衛竹漪嗎?”
方致一怔,他當然知道,那是杜成淵的前女友。
柳青藤注意到他神色裡的怔然,道:“看來你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她為什麼會和杜成淵分開?呵呵。”
“……”
“她耐不住寂寞找了別人是真的,但卻沒人知道,是我故意讓人去接近她,被男友忽略的女生,被另一個風度翩翩英俊帥氣的男人溫柔相待,細心呵護,常伴左右,沉溺進去好像也理所當然?只是沒想到她貪心不足,有了新的卻也不放手舊的,腳踏兩只船。”說道最後一句,語氣透出冷冽和不屑。
方致觀察著他的神情,冷漠的表情透著偏執。
方致問道:“那方詠棠呢?”
“你很在意方詠棠?”柳青藤露出審視的神情,看著他。
方致沒有反駁地點頭:“現任對前任的在意,這是普遍現象。”
“呵”柳青藤勾起個嘲諷的笑容,語氣淡然地道:“你也會成為過去式。”
方致聽出了他口中的篤定,眉毛一挑,靜靜地看著他道:“我會不會成為過去式,你這麼有把握?”
柳青藤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道:“你覺得,被弄髒的身體,他還會繼續毫無芥蒂一如既往的對你嗎?”
方致眸光一沉,頓了頓道:“你要做什麼?”
“你放心,等我做完了這一切,會幫你處理好傷口,然後把你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送回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至於其他的,比如要不要繼續留在他身邊,你自己慢慢斟酌,我會祝你有個好運。”清淡的嗓音說著惡毒的話,令方致不寒而慄。
強自鎮定下來的方致,微笑道:“是不是誰靠近杜成淵,你都要不擇手段的將他們一一遮蔽出去,不管用什麼手段。”
柳青藤不置可否地看著方致。
他有點欽佩這個方詠棠的替代品了。
“顯而易見。”
“那方詠棠……是怎麼回事?”
柳青藤的眼神透著玩味,彷彿在說“告訴你也無妨”說:“哦,很遺憾,他不是我殺的”然後輕描淡寫接著道:“人是經不得誘惑的,當他感受了那種從未感受的快意後,便會想方設法的再次擁有,我讓人把從不賭博的吳伯雄帶到了賭場上……殷實的家底都輸光了後,那種失落,沒有體會的人一定無法感受個中滋味,然後……那些人在他耳邊提了提方家,後面發生了什麼,就和我沒關繫了。”
“呵呵。”方致抑制不住地輕笑出聲,眼神裡毫不遮掩對他的同情。
說完這一切的柳青藤蹙眉不悅地看著忽然發笑的方致。
“你做了這麼多也改變不了,他永遠不會愛上你這個事實,可憐鬼。”方致的話裡充滿了憐憫,多麼可笑,費盡心思的去阻止別人的靠近,將人性玩弄在鼓掌之中,只為了這一己私心。
足以誅心的話,猶如一把利劍。
柳青藤維持的淡漠面具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扭曲,臉色鐵青的看著方致輕佻的笑容,手掐住方致的脖子,一字一頓狠聲道:“希望一會你也能這麼沉著鎮靜,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重新站在杜成淵面前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