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就在這時,被掐著脖子的方致沖面目可憎的柳青藤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就在柳青藤看到他的笑後,晃神之際,方致猛地抬腿屈膝,膝蓋狠狠地頂在柳青藤的頸動脈處,按壓頸動脈過長足以致命,方致這一猛烈的襲擊雖未達到致命的效果,卻足以讓柳青藤出現幾分鐘的眩暈,趁著柳青藤往後跌去,倒在地板上時,方致仰頭露出尖牙,劃破手上的絲帶,雙手重獲自由後,皺著眉,咬緊牙關,將鎖骨處的鐵鈎抽出,細小的鐵鈎抽出後,有血滲出來,但傷口並不大,所以血量並不多。
方致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之前沒有力氣,現在麻醉失效,可真是有用不完的勁兒跟你耗,呵。
俗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
方致跳下床,照著柳青藤的面門毫不猶豫的踹去,不遜色與柳青藤加諸在他身上的狠辣,柳青藤剛剛支起的身體被方致這一腳踹的根本無法控制的向後滑去,方致面無表情的拿起桌子上的剪刀,走過去,剪刀的尖端直接刺入柳青藤撐在地板上的手背上,死死釘在木地板上,一系列變化讓柳青藤來不及反應,同時,這猛烈襲來的痛意,令柳青藤牙呲目裂,忍不住痛撥出聲,不敢相信般地瞪大眼睛望著猶如冥界羅剎的方致。
方致赤著腳,一張臉白的毫無血色,襯得身上滑落的血,愈加的紅的嚇人,駭人的氣勢從眼眸中滲透出來,他半蹲在地上,直直望著對面的柳青藤,替他惋惜道:“大意失荊州,差一點,你就成功了。”
柳青藤疼得滿臉是汗,但迫於方致冷冽的的氣息,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致看到他盯著自己鎖骨處的傷口,輕飄飄的說道:“我這個人,睚眥必報,可沒有一顆以德報怨的心……”
柳青藤聞言,臉更加的白,冷汗順著額角在下顎處彙合成滴,剛剛的戾氣不複存在,眼神裡透著謹小慎微,似乎正在尋找時機,方致站起來,沒有看他,雙眸漆黑如點墨,點綴著冬日裡的碎冰,徹骨的寒意席捲柳青藤的身心,從手背傳來的疼意,是他此生從未體驗過的,他看到方致離床上掛著的鐵鈎越來越近,卻沒有力氣去阻止他,也沒有膽量將手上的剪刀插進去。
他做每一件事都是經過無數次推敲和驗算,精細到每一步,而現在的狀況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方致身手靈活的令人驚駭,在他的觀察中,這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彈琴的孩子,而現在呈現在他面前的方致,手段毒辣陰狠,根本不似常人遇事後轉身就逃……
方致手裡拿著剛剛勾著自己血肉的鐵鈎和鏈子,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半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柳青藤面前。
柳青藤想要後退,但手上刺入的東西卻無法讓他移動分毫,顫抖著嘴唇,哆嗦著道:“你……”
方致看他的表情,露出譏諷的笑容,這個時候了,還想跟我放狠話,比狠,我可從來沒輸過,語氣平淡的像一杯白開水,對柳青藤不鹹不淡道:“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裝逼。”說罷,伸出手,趁其不備,抽出刺入柳青藤手背的剪刀,耳邊意料之中響起哀嚎,看到柳青藤面上的冷汗爭先恐後地往下滴,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後道。
“不好意思,我這裡沒有麻醉劑,你就將就一下,對了,我手藝不好,你如果亂動的話,刺到了不該刺的地方,就不關我的事而了。”
方致慢條斯理地說著話,手上的剪刀轉了個圈,開始剪柳青藤的上衣,手法粗暴直接,剪開衣服的同時,偶爾也會“不小心”的劃破那皮肉,在那白皙的皮肉上添著一條條因為漫不經心而造成的傷口。
柳青藤另一隻完好的手伺機而動,正準備襲向專心揮動著剪刀的方致時,“砰——”的一聲,那完好的手瞬時變得血肉模糊,血淋淋地碰了柳青藤一頭一臉,變故令他根本來不及叫疼,目露茫然地扭頭看去。
敞開的門口,站著的人,冷然道:“你最好不要那麼幹。”接著把手裡的手槍放下,走向目不斜視專注與手上事情的方致。
柳青藤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但那往常總是淡淡的嗓音此時彷彿淬著寒冰利器,陌生的猶如另外一個人。
“成淵……”顧不得疼意,眼裡只有杜成淵的柳青藤眸中含情地望著他。
從未在杜成淵面前露出過這種痴迷眼神的柳青藤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想,神情恍惚地望著一步步走向他的杜成淵。
“你來得也太遲了點。”
“抱歉。”杜成淵單膝跪地,伸手摩挲方致的臉頰,在他的前額上親了親,然後垂眸脫掉外套披在上身赤裸的方致身上。
方致終於把柳青藤的上衣剪開,露出個開心的笑容,支離破碎只有布條覆蓋的身體,露著有些消瘦的胸膛和凸出很明顯的鎖骨,方致把剪刀放在腳邊,拿起又細又尖的鐵鈎就要刺進去,杜成淵握住他的手腕,彷彿怕驚到他,聲音很輕柔地對他說:“我來。”有種蠱惑人心的安撫意味。
自始至終都沒看杜成淵一眼的方致聞言,身體頓住,彷彿剛剛回神,緩慢地將頭扭過去,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