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小提琴已經買了,你就不要讓它留著落灰,雖然可能和你曾經用過的小提琴無法媲美。”杜成淵說的婉轉,挺怕方致再一次拒絕。
方致看杜成淵用這樣的語氣,完全無法拒絕,在這方面他一直不喜歡扭扭捏捏,總歸以後又不是送不起他同等價位或者更貴的禮物,就是這麼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耶。
坦然的接了過來說:“從土豪身上拔毛,作為赤貧黨的我,喜聞樂見。”
這就是杜成淵欣賞方致的地方,不拘小節,大大咧咧,坦然且直接,所以他能夠理解他的不告而別,說走就走,絕不拖泥帶水,黏黏糊糊。
基於這次杜成淵的十足誠意,方致也不好繼續含糊下去,語氣輕描淡寫的道:“不跟你打聲招呼就離開,讓你擔心了……雖然一開始是你不對,但我也有問題,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們扯平。”
杜成淵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好,扯平。”說完,收回手。
方致皺著眉頭用手順自己的頭發,嘟囔:“沒準我上一世比你還老,別這麼沒大沒小的。”
杜成淵剛倒了杯水給自己,端起來沒喝幾口,聽到方致用嚴肅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後,差點嗆到。
然後真的被嗆到了。
“咳——咳咳——”
“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你也認同了我可能比你大,以後別老是揉我腦袋。”這下是嚴肅警告了。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的杜成淵嗯道:“我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的。”至於執不執行,另議。
方致這就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讓杜成淵揉他腦袋,可別累的時候問人家要抱抱啊。
所以說,果然是選擇性失憶嗎?
過了一會,方致在平板上開啟關於國外一場頗具盛名和權威的鋼琴比賽的頁面,遞給杜成淵說:“明年三月份,我要參加這個比賽。”
杜成淵接過平板,瀏覽了下,對於這個比賽,他有印象,地點在義大利,從前的方詠裳並不熱衷於參加各類比賽,但現在,他或許能夠理解繼續找回記憶的方致的心情,回答道:“好。”
方致聽到他沒反對,拿過平板,關了網頁,又開啟另一個網站說:“這個小提琴比賽,定在明日的9月份,剛好有充足的時間練習,我也要參加。”雄心勃勃,壯志淩雲。
接過來,一看比賽的名稱,杜成淵略顯詫異的對方致說:“時間上,會不會來不及?”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小提琴比賽。
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比賽,是國際上最重要的小提琴比賽之一。
由於帕格尼尼在小提琴演奏技法的拓展上有著特殊的貢獻,在世界琴壇的影響極為深遠,它的權威性毋庸置疑,以方致現在的狀態要參加這個比賽,杜成淵覺得有些欠妥,所以才顯得詫異。
方致挑眉,道:“怎麼,不相信我?”將近一年的時間可以休整鍛煉,他有信心恢複到完美的狀態,以最充足的準備和輕松的心情去迎接挑戰。
方致這麼問罷,杜成淵舒展開眉頭,似乎透過這尚且稚嫩的外表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自信卓然的青年,明知不應該,卻還是放下了心道:“我相信你。只是,等到那天,少俠站在那麼高的舞臺上時,別將我這頭號粉絲拋之腦後,忘得一幹二淨就好。”調侃中透著幾分認真。
方致抬腳蹬了杜成淵的腿一下,不滿道:“我是那麼忘恩負義的人嗎?等我功成名就飛黃騰達,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不過我估計你也不稀罕,畢竟鮑魚魚翅什麼的,你也不缺。”撇撇嘴。
“不,我稀罕。”杜成淵神色嚴謹的學著他的用詞,回他。
方致盤起腿,抱著臂,斜眼,煩惱道:“好吧,為了能讓你跟著我吃香喝辣,我也得努力努力呀,真是愁人……”語氣嫌棄。
被嫌棄的杜成淵摸摸鼻子,起身說:“你繼續看,我去處理一點事情。”
兩人的相處,沒有因為之前方致的離開而産生絲毫的隔閡,反倒比從前更加輕松自在。
說是如朋友卻更像是家人般,不在乎物質的得失,只計較情感的豐盈。
這場交響樂團的比賽結束後,學校就放了寒假,又過了半個月,過年了。
這次依舊是在苗苗家過得,苗苗今年終於吃到了“好運氣”餃子,高興的眼睛一直保持著月牙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