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給宋時樾吧,應晏現在也沒心情去處理這些破事。
不過……
“才是熱鍋上的螞蟻,太便宜他了。”應晏看著陳帆:“知道該怎麼做?”
“我會跟一些想要跟恆遠合作的投行打個招呼,讓他們給裴如許拋個橄欖枝。”
應晏沒說話,預設了他的做法,薛群雲裡霧裡,但在這個時候也不敢去問應晏,只能小聲問陳帆:“應總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要給裴如許那孫子拉投資?”
陳帆看著薛群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薛總,沈總到底是為什麼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的?”
薛群:“……”
應晏絕不是在給裴如許拉投資,他是不想讓他好過。橄欖枝是帶著劇毒的魚餌,裴如許目前的狀況一定會咬鈎,然後他就會發現,刀山火海扒皮抽筋的走了一遭,也什麼都得不到。
應晏沒聽兩人在說什麼,翻了一遍手機確定沒有訊息之後又煩躁的扔開:“你那邊還是沒訊息?”
陳帆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已經找了一天一夜,幾乎要把沈知遇西行的路線360度無死角的鋪開來找,結果卻依然沒有結果。
每個人心裡都有了不好的念頭,只是誰也不敢在應晏的面前表露出來,誰也忘不了孫爽告訴應晏沈知遇最近一段時間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的臉色。
如果沈知遇真的有了什麼意外,應晏受不住這個結果的,所有人都知道。
可所有人不說,不代表應晏感知不到,他在壓抑的氛圍裡,在他們欲言又止的語氣裡,在他們看著自己閃躲的目光裡明白他們在想什麼,應晏從不設想那種可能。
沈知遇不會的,自己曾對他百般折辱他都傲立如松,如今這件完全有能力挽回的事算不得什麼。
應晏當然不是不懂最後一根稻草和心如死灰的道理,他只是不讓自己去想,也不敢讓自己去想。
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不敢去想沈知遇能有現在的狀態,他才是罪魁。
應晏擴大了搜尋範圍,終於在第三天傳來了訊息。
好訊息。
有人在臨市以西找到了沈知遇。
應晏開車趕往普凡寺的時候這座十多年不下雪的南方城市竟飄起了鵝毛大雪,他將車子停在山腳沿著臺階一步步上去竟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只是腳步未減,越來越快。
天氣不好,寺內香客不多,有小師傅在門口引路帶他走過曲徑通幽的長廊來到後院,不過是剛剛踏過半膝高的門檻,應晏抬眸的瞬間就看到了沈知遇。
漫天飛雪,他穿著一件白色高領毛衣立身廊下,廊前是一株迎雪怒放的紅梅,他就那麼看著,抽離自身於俗世之外。有那麼一瞬間應晏連呼吸都停了下來,所謂一眼萬年,他在這一刻,明白的刻骨銘心。
他不敢邁開腳步去驚擾他。
怕沈知遇看見他,又怕沈知遇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