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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遇以為自己會收到應晏的簡訊或者電話,以為自己今天難逃去酒店的結局,但意外的他什麼都沒有收到,應晏像是沒有看到這個人,像是膩了他,一直很安靜。
安靜的讓沈知遇不安,這絕對不是應晏的處事風格。但他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來應付應晏的改變,競標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他要忙的事情太多。
薛群不知牽到了哪根線,竟聯絡到了衛健的副局,也是這次招標案的負責人之一,還約了一頓飯局。沈知遇本身不太想在競標之前跟這些人有什麼牽扯,談不上清高,他只是覺得這個專案是今年上面的重點工程,若沒有實力,誰也不太敢硬頂這個雷。吃不吃這頓飯都影響不了最終的結局,最終若是中了,這件事兒還有被挖出來被有心人大做文章的風險。
可約都約了,沈知遇若不去,對競標可是百害而無一利,於是也只能去了。
薛群和沈知遇同一輛車,他多少看出沈知遇的不快:“沈總是不是覺得我這事做的欠妥?”
此時的沈知遇正垂眸看一份子公司遞上來的專案預算,聞言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聽到,薛群本身就覺得他在不快,也不敢再問第二遍,收回視線的時候沈知遇才淡然開了口,視線依舊停留在檔案上未曾離開:
“吃頓飯本身也沒什麼,但陳南東團隊的app如今類比衛康如何你應該很清楚,競標這回事兒,雖說不能小瞧對手,但也切記別小瞧了自己,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玩什麼?”
這是敲打,薛群心裡清楚,應了聲:“我明白了,今天只是簡單吃個飯,什麼都不提。”
沈知遇沒再應聲,像是沒有發生過這場談話。
薛群倒是趁著沈知遇專注工作多看了他一會兒。當初沈氏搖搖欲墜,沈知遇憑藉著沈耀輝的股權代理書從子公司一躍成為總公司掌舵人的時候,薛群和大多數公司裡的高管一樣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他們都認為這個漂亮到過了分的男人不可能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可他只用了不到一個月就拉到了恆遠注資,然後力排眾議對公司高層大換血,任憑那些所謂的元老如何訴說謾罵,他都沒有絲毫動搖。專案該賣的絕不手軟,該投的也絕不吝嗇,每一個決定都雷厲風行到讓人和他的外表劃不上等號。當然也有人覺得他在胡鬧,根本不懂經營,認為沈氏早晚讓他玩完,可沈氏從窮途末路到今天的柳暗花明,都是他的手筆。
如今他要帶著新的團隊競標全國性的大專案,這一切的一切也才半年多的時間。
他們從最初的懷疑走到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或許的確漂亮,但也有足夠的手段在商場上廝殺。
飯局出了些意外,沈知遇和薛群誰也沒有提及線上醫療這件事兒,只當簡單吃個飯,卻不料副局倒是主動提及,話裡話外都是暗示,暗示的在場的沒人不懂他對沈知遇有興趣。薛群在意識到這件事兒之後恨不得抽死幾天前約這頓飯的自己,也暗罵這老東西不會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那能當阿哥的發際線,和低頭都看不見自己小雞雞的大肚腩是怎麼好意思對著沈知遇有這個心思的?
薛群都替沈知遇覺得惡心,他很是擔心,擔心沈知遇忍不住而把這件事兒弄巧成拙,那他可就是沈氏的千古罪人了。可沈知遇卻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淡然,他對副局的意有所指了然於胸,可每一句話都能四兩撥千斤的擋回去,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飯局尷尬的進行到尾聲,送副局出門的時候薛群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吐出來,就見這老東西藉著酒勁兒往沈知遇的身上靠。沈知遇大概也是沒想到還有這招兒,竟真的被他攬了一下腰。礙著他的身份沈知遇不好表現的太過,好在薛群立刻擠了過來,讓老東西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知遇往旁邊錯了一下,面前有車停下,他以為是副局的車被司機開了過來,上前開啟,卻不料根本不是,門開啟的瞬間就撞上了應晏的目光。
他和應晏最近巧遇的頻率有點太高了。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應晏的臉色陰鷙到隨時能下一場雨來。可再怎麼都是和沈知遇無關的,他表情堪稱完美的將錯愕掩去,淡淡對應晏點了點頭:“應總。”
剛才還借酒裝瘋的副局此時看到應晏瞬間清醒了過來,上前低頭哈腰的將人從車裡請了出來。
挺可笑的,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昂,不可一世,但在應晏的面前即便他是副局還是得乖乖去做一條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