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再見雲廷一面,我想託他照顧雨桐,可是,不知道父皇什麼時候才會讓他回來,我感覺自己等不到他了,你如果能見到他,就把我寫的信轉交給他,告訴他,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喜歡雨桐,他總是什麼都讓著我。”
韓煜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的睡了過去。
清晨,當雲英和下人走進臥房,看到的是南宮貞和韓煜摟著躺在床上,兩個人都穿著大婚那日的喜服,已經沒了氣息,桌子上,放著兩封信,一封是南宮貞寫給雲英的,一封是韓煜留給慕雲廷的。
成德皇帝下令將韓煜和南宮貞按照親王和親王妃的禮制下葬,當天就賜了玉貴人一杯斷腸酒,玉貴人在掙扎了幾個時辰後,才痛苦的嚥了氣。
翠竹居里,林雨桐雙手顫抖的讀完了老太太的來信,淚水不停的湧出眼眶。
秋菊、春草和春雨都悄悄的躲了出去,只留下靜慧師太和靜心留在屋裡陪著林雨桐。
秋菊三人站在院裡的竹影下,焦急的不停往臥房的方向張望,這幾天,她們本來是歡天喜地的在給林雨桐收拾行李,就等著京裡來人接了,誰知道,竟然先等到了這個壞訊息。
當林雨桐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出來的時候,春草先忍不住跟著哭起來,秋菊強忍著眼淚,嘴裡要求春草和春雨都不許哭,自己卻也開始流眼淚。
林雨桐回京的事情再次耽擱下來,因為她又一次開始發燒高熱,靜慧師太和靜心日夜不停的照顧著,秋菊和春草春雨也找出當年太后賞賜的那些罌子粟,連著給林雨桐喝了幾天,林雨桐才漸漸的清醒過來。
縉雲山上的楓葉剛剛染上一絲淡紅的時候,涼州通往京城的官道兩旁,荒草已經完全乾枯了,一隊騎兵賓士而來,帶頭的慕雲廷一身黑色騎裝,英俊的面龐上帶著淡淡的哀傷。
御書房裡,慕雲廷跪在地上行過禮後,聽到成德皇帝讓他“平身”,便站了起來。
“你在西境又待了半年多,可是把叛軍餘孽的情況摸清楚了?”成德皇帝靠在書案後的椅背上,平視著慕雲廷,淡淡的問道。
慕雲廷拱起手,恭敬的答道:
“陛下,一切都在您的算計之中,臣父依照您的吩咐,故意放走了南宮森,他果然跑到夜城去了,朱廣鵬有不少把柄在南宮森手裡,所以把南宮森餘孽藏在夜城及附近地帶。臣已經得到確切的訊息,南宮森已經病危,撐不了多久了。”
成德皇帝沒有對慕雲廷的回答表態,卻轉而問道:
“你能和朕說說南宮宏去哪裡了嗎?”
成德皇帝的語氣平淡,似乎就是在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慕雲廷卻渾身一顫,趕緊跪倒在地,恭聲道:
“陛下,臣有罪,是臣私自做主,將南宮宏劫離叛軍,讓我的一個朋友殺了他。”
“慕雲廷,你膽子大了啊,是不是朕不問的話,你就準備把這件事隱瞞下來。”
“是,陛下,臣確實是這樣打算的。”慕雲廷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低著頭的慕雲廷看不到,這時候的成德皇帝眼裡已經有了濃濃的笑意。
“南宮宏早晚要死,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你這件事了。你回去歇息幾天,朕會傳旨,由你接領禁軍首領一職,讓高崎做副職,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處事總還是有些欠缺。”
“謝陛下隆恩”慕雲廷恭敬的給成德皇帝磕頭謝恩。
“你起來吧,回去看看你母親,她這兩年多可是受了許多苦,估計會打你幾板子出氣的。”成德皇帝的話語裡已經有了明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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