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用膳。”墨蔚抬腳走到祁玥身邊，嗓音低沉含笑。
“嗯。”
早膳祁玥吃得很少，幾乎沒什麼胃口，隨意喝了碗熱湯。
“我們去鹿池談吧。”吃完正事就來了，墨蔚笑道。
釋然忍不住看了墨蔚好幾眼，怎麼總覺得埠沂國的皇對他浚陽國的皇有圖謀不軌之心？
墨蔚只是看著祁玥，在徵求他的意見，對釋然的目光似乎渾然不覺。
祁玥扯了扯嘴角，默了片刻才道，“聽你的。”
反正墨蔚在這兒比他更熟，他現在連鹿池在哪兒都不知道……
墨蔚唇角一笑，純淨又清澈。他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眼角上挑，纖長的睫羽輕顫，美如畫卷。
等祁玥真正去了鹿池，才發現這鹿池與他東宮的漣漪軒有幾分相似之處，亭子，青帘，甚至於水池走廊的走向花紋設計都極為相似。
祁玥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來，走進亭子裡，靜靜坐下來。
墨蔚笑道，“可還看得慣？”
“不必為我費苦心。”祁玥擰眉道。
鹿鳴池他大概是看明白了，為墨蔚所造，一些東西又是搬運了他東宮裡的設計，太用心了反而讓他覺得不舒服。
他以為，兩個人不需要刻意的待對方好，讓對方感受一份平淡舒適的愛意就夠了。
墨蔚低聲笑道，“我喜歡你東宮裡的這些，我以為住在這裡，就能回到那段時光。”
祁玥瞳孔微縮，沒想到墨蔚竟是如此想的。
墨蔚站起來，走到祁玥旁邊跪坐下，他纖長的睫羽垂下，輕聲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明明兩情相悅，為何你總對我忽冷忽熱？”
祁玥怔了一下，旋即抿緊唇道，“抱歉，我不會經營一段感情。”
“這不是藉口，”墨蔚笑了笑，“如若你真的愛我，是不會表現得這麼平淡，愛一個人，就算嘴藏住了，眼睛也是藏不住的。”
祁玥愣愣的看著他，墨蔚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靜靜道，“你的眼睛裡沒有愛。”
至少，不能讓他察覺到。
小心翼翼不能讓對方察覺的愛，不能稱之為愛。
愛應該是熱烈瘋狂之後的細水長流。
祁玥沒有說話，墨蔚亦不再說，兩人對視良久。
半晌過去了，墨蔚忽然用力的抱住祁玥，疲倦的嗓音響起，“你應該騙騙我。”
他說那麼多話，無非是想激祁玥說一句，但後者什麼都沒說，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祁玥不愛他，這個結果他不能承受。
“對不起……”祁玥垂下眼簾，每次墨蔚都要比他主動，他應該是愛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墨蔚抬眸看他，兩張稜角分明的臉龐捱得極近，近得連對方瞳孔顏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祁玥抿了下唇，“……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愛。”
墨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鬆開祁玥，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臉道，“親一下。”
“？？？”祁玥疑惑的看著他。
大白天的耍流氓。
墨蔚抓住祁玥的手，言辭懇切，“你不是說不會表達嗎？親一口就是表達了。”
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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