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您怎麼知道他們白天做的樣子不是表面功夫？”釋然握緊拳頭。
“你太過謹慎了，釋然。”祁玥拍了拍釋然的肩頭，輕聲道，“我們只帶了一萬士兵，威脅不了他們什麼，他們又何必在背地裡玩手段。”
釋然一愣，緊接著低下頭不說話了。
皇上說得有道理，是他太草木皆兵了。
祁玥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平時大將軍不是沉著冷靜的嗎，怎麼到了孤身邊，就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釋然臉一紅，單膝下跪道，“是末將的錯，末將……”
釋然還未說完，祁玥就揮揮手道，“你也累了兩天，去休息吧。”
說完祁玥轉身反手關上門，上鎖，一氣呵成。
殿裡有燭光，祁玥走過去將它吹熄。
此刻子時將近。
……
墨蔚回了右殿沒有立即睡下，而是侍弄了一會兒祁玥給的那數枝梅花。
鮮豔的梅花嬌小可愛，他用一個透明的水晶瓶裝著，裡面的水剛好沒過梅枝根部。
半晌後，墨蔚走了出去，外面正下著雪，隨從替他撐了把傘。
往左邊走，路過那個梅園，在那裡站了許久。
這梅園是他在祁玥答應赴約後，連夜讓人移植的，當時還大多是花苞，現如今卻全部都綻放了。
走廊上昏黃的燈光襯得梅園靜謐無比，每一朵都安靜的悄然綻開。
墨蔚走進，梅枝上堆積了些許白雪，他輕輕拂去，指尖冰涼。
“更深露重，王還是回去休息吧？”隨從撐著傘，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墨蔚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祁玥的寢殿，沒有任何燈光，他低頭抿唇笑了一下，然後道，“回去吧。”
……
第二天，墨蔚早早地便起床了，拿著一個青翠的竹筒去了梅園，他沒讓任何人跟著。
祁玥在異地十分淺眠，很晚睡著，又很早就醒了，天明明才微亮，他便起來了，一開啟門，就看見墨蔚站在梅園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祁玥站在殿口看了一會兒，旋即走過去。
或許墨蔚太認真手中的東西，一時之間竟是沒察覺祁玥的到來。
祁玥靜靜地歪著頭看他，此時天空中還在下雪，雖然很小，但祁玥還是清晰的看見了墨蔚黑色長髮上沾染的白色小雪花。
直到墨蔚將梅花上的雪水裝滿竹筒時，他轉身，一瞬間就對上了祁玥漆黑的眸子。
墨蔚只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睡得好嗎？”
“還好，”祁玥點了點頭，目光逐漸下移看著墨蔚手裡的竹筒。
“你為何不讓那些人幫你收集？”
“自己來做更放心。”墨蔚笑了笑。
祁玥也扯著唇角笑了，墨蔚看著他笑，驀然伸出手，將他的頭髮輕輕拂了拂，同時他的嗓音響起，“有雪。”
“你也有。”
“幫我拍一拍？”墨蔚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雙眸微彎直勾勾的看著祁玥。
祁玥沒想到墨蔚會這麼直白，耳根微紅，轉身道，“現在沒了，都化成水去了。”
墨蔚：“……”他低頭看了眼裝滿透亮清水的竹筒，無奈的唇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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