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城!”
新皇登基的第一日,一個大難題,便被擺在了他的面前。
一些眼神四處逡巡的大臣瞧見陛下那不善的臉色,心中有了主意,跳將出來,將矛頭對準了吳提,言語之間,彷彿這一切都是因為吳提丟掉了殤陽關之故,全然不提那眾所周知的原因。
畢竟新皇即位的大好事,被這樣的事情攪了興致,總得有個人來當這個替罪羔羊不是。
吳提沉默地跪著,不言不語。
昨日開啟城門立有大功的右丞相韓柏眼觀鼻鼻觀心,心中鄙夷著那幫蠢貨。
裴鎮輕咳一聲,殿中頓時寂靜無聲,新皇的威望已經樹立,“吳提,你為何不說話?”
吳提低著頭,“敗軍失土,無可辯駁,全憑陛下處置。”
“你不辯駁,朕來為你辯駁!”裴鎮沉聲一語,群臣震驚。
“當日南征失利,是你捨棄了回到長生城爭權奪利,留守殤陽關!是你帶著兩千老弱殘兵據城而守,和大端血戰近十日,死死攔住大端兵馬的腳步,為我們贏得了寶貴的應對時間!如此忠勇,朕又豈能忍心將沒有守住殤陽關的責任強加於你!”
說話間,裴鎮親自走下臺階,雙手將吳提扶起,“辛苦你了!”
吳提眼含熱淚,再度單膝跪地,抱拳道:“保家衛國,吳提死不足惜!”
方才還在攻擊吳提的那一小撮人傻眼了,連忙惶恐地跪倒,連聲稱罪。
裴鎮雖然很想將這些只顧權術的小人立即逐出朝堂,但阿史那伊利的話言猶在耳,他只是冷冷一拂袖子,說了句不知者不罪。
很快,應對的旨意便出來了。
已經加封為武國公,正是領大將軍銜的赫連青山領暴雪狼騎軍和陛下從幽雲州帶來的兩萬兵馬南下,抵擋大端入侵。
被加封為勇毅侯的吳提率五千鮮卑鐵騎去往大端西北,將剩餘的鮮卑鐵騎主力帶回草原。
天京城中,北堂望和南宮霖悠閒地在自家豪奢的府邸中散步,身上穿著的,再不是那些粗布麻衣,而是錦衣華服,日子將二人都滋養得面色紅潤有光,對得起一句養移體,居移氣。
比起曾經貴為四聖,貴為人間最高貴神秘的四人之一的日子,北堂望和南宮霖對當初的決定並無半分後悔。
那是清貴而不是富貴,他們也有七情六慾,他們要當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高高供起來的神像,看盡了人間繁華,酒色財氣,偏偏自己沾染不得半點。
甚至此刻的二人對另外兩位解脫之後依舊選擇隱姓埋名不入紅塵的曾經同伴有了幾分鄙夷,有好日子不知道過,是不是傻。
南宮霖滿意地看著園中秋色,緩緩道:“如今似乎又沒人在意西北之事了。”
北堂望伸手接住一片葉子,放在掌心,用真元控制著它緩緩起落飛舞,隨意道:“帝心如淵,國師近妖,這一對君臣著實厲害啊!”
他隨手一揮,葉子被真元擊飛出去,旋轉著扎入一處枝頭,完完整整,顯示了這位曾經四聖之一的大修行者恐怖的真元控制能力,他一挑眉,“黃大興和杜若言在殤陽關撕開了口子,本來回朝受封的徵北軍主力,又火速北上,要將先前的債討回來,在朝廷有意無意的引導下,所有的注意力自然都被吸引到了那邊,還有誰會關心西北這點破事呢!”
南宮霖皺眉道:“難道朝廷就不怕那個王思凌做大?”
“義軍嘛,回頭給個高官厚祿招安了便是。”北堂望輕哼一聲,“如今的大端,又不是當年大廉那四處漏風的破房子,想要起事,談何容易!”
南宮霖不再言語,卻在心裡默默唸叨著,王思凌,王思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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