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幫你留意留意”
“那就先行謝過睿王了”
“別急,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睿王所選,必是讓所有人都能滿意的。”
兩人相視大笑,笑容背後,都是意味深長。
離著長生城約莫百里之遙的草原上,那支從飲馬城中走出的車隊正緩緩前行。
忽然見得前方的道路上,安靜地站著一個人,還蒙著面。
為首的護衛長神『色』猛地緊張起來,正要下令攻擊,一直守在馬車附近的一名親隨上前,“老爺讓他過去。”
護衛長一愣,面『露』疑『惑』,那人卻身形一晃,等護衛長再瞧見人影時,他已經出現在了馬車旁。
阿史那伊利掀開側簾,和來人對視一眼,微笑道“上來說話。”
來人登上馬車,在阿史那伊利對面坐定,一把扯下蒙在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年輕的面龐。
赫然正是從雲夢宗離去的謝崇。
阿史那伊利『摸』著自家孫子的頭,笑著道“在你面前的,就是你一直崇拜的八駿之一,如影隨形的山子。還不趕緊打個招呼”
阿史那思齊登時激動地站起,結果一頭撞在馬車的頂部,又不得不半蹲著,不倫不類地拱手道“阿史那思齊見過山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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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崇連忙回禮,阿史那伊利笑著將激動的孫子按下,看著謝崇道“來得很準時。”
謝崇微微一笑,“那也是因為老大人很準時。”
阿史那伊利看著長生城的方向,視線似要穿過馬車的格擋,瞧見那座久違的雄城,“有些年頭沒回來了,也不知道變了多少。”
謝崇沒有搭話,這樣的人物緬懷過往,自己說什麼都是打擾人家的情緒。
好在阿史那伊利很快收回了目光,“聽說你去了趟南邊,感覺如何”
謝崇的神『色』有些黯然,“不好。”
“那是因為北邊發生了不好的事,南邊自然還是好的。”阿史那伊利輕拍著膝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你看,這等的句子,我們就寫不出來。”
謝崇沉默。
“罪責不會消失,但悲傷總是會過去的。”
曾經叱吒草原的老人低著頭,不知在說給誰聽。
又是一天悄然流逝,那處屋頂彷彿已經成為敕勒和楊清固定的聊天場所。
對此,鄒荷還曾經對楊清唸叨過,你說你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倒也罷了,他手底下那麼大一個薩滿神殿、整個草原無數的信眾,他居然能夠閒得發慌天天和你閒聊,看來也不是啥能做事的好人。
楊清倒也磊落,直接將鄒荷的話原封不動地轉給了敕勒,等著他的答案。
結果敕勒一臉嚴肅地道“不好意思,我有一個好徒弟。”
楊清鬱悶地蹲了下來,“我很懷念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彼此都還有些拘謹和真誠。”
敕勒反覆琢磨著楊清這句話,然後鄭重地點點頭,“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