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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宮城不遠,有一處佔地寬廣的豪奢宅院,這裡曾經屬於北淵吏部尚書王鶴鳴。
之所以是曾經,因為王鶴鳴剛好就是薛雍上臺之後,直接處死的第一位高官,也是由他拉開了北淵官場地震的序幕。
不知是因為曾經大薩滿關於元家直系和旁支的那一番話起了作用,還是新皇想著初登基不宜廣開株連,這王家並未被抄家滅族,逮了幾個利益糾葛比較深的扔進大牢,其餘人只是被趕出王家府邸了事。
這空出來的宅子,也被新成立的粘杆處順勢收了過來,成為了其臨時總部所在。
宅子中的一處涼亭內,石桌旁對坐著兩人。
被薛雍加封為睿親王的薛銳和不得不從臺前隱入幕後的鬱南。
名義上薛銳是粘杆處的首任頭領,鬱南只是他的屬下;
名義上薛銳是北淵親王,鬱南只是從大端逃來的一介白衣。
但這些天,薛銳從不在鬱南面前擺架子,因為他聽說了老二的故事。
在他的理解中,論起和陛下的關係,鬱南肯定是要比他近得多的,血緣那種狗屁關係,在皇族中不僅不會有好處,反而還會幫倒忙。
粘杆處地位超然,直屬於陛下,權力很大,陛下再大度也不會允許他一個人把持著整個粘杆處上上下下的,必須要有親信之人來監視和制衡他,顯而易見,這個人就是鬱南。
所以此刻他笑望著涼亭外,“鬱兄,你是不知道,在這長生城,能在府裡挖池塘的,那都是頂級的大貴族,這個王鶴鳴居然搞了這麼大一個,看來沒少貪啊,死得不冤。”
鬱南扭頭,隨著薛銳的視線望出去,一個半畝大小的池塘安靜地『蕩』漾著輕波,落葉在水面上飄零,就像是一艘艘沒有方向的船,隨波逐流,而這不就正如自己現在這般嗎
身為大端密諜的身份已經暴『露』,但薛雍要求他繼續和大端聯絡,並且將所有情報都轉告給他。
自己到底是該鐵了心地變作一個北淵人,還是依舊如先前所想,尋找機會回到大端,衣錦還鄉呢
向來睿智的豫章麒麟,心中充滿著彷徨和猶疑。
並且他還很清楚,薛雍必然不會允許他一直彷徨下去。
“鬱兄鬱兄”
薛銳接連的兩聲叫喊才將鬱南從思緒中拉出,他連忙一笑掩飾道“我在想著這處池塘的造價可不低吧”
“何止不低,王家那幾個的供詞中說,這池塘王鶴鳴每三月還要換一次水,這水還得是從西北邊他出生那條捕魚河裡裝好運過來,長生城附近這幾處水源他還看不上,嫌髒。”薛銳恨恨道“他孃的,活得比老子都奢侈。”
“吏部天官嘛,管官帽子的,多厲害啊。”鬱南笑著道“不過睿王您那是艱苦樸素,自找的。”
聽見這個不那麼客套的調侃,薛銳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開心,“粘杆處初設,鬱兄出力甚多,孤還沒謝過鬱兄。”
鬱南擺擺手,“都是為國出力,為陛下盡心,睿王此重了。”
薛銳直勾勾地看著鬱南,“鬱兄,那位何公公”
“有些事,早成定論,萬一問出個旁的,你說該怎麼辦”看著薛銳點頭後怕的樣子,鬱南似有深意地提醒道“敏感的人或事,陛下不,我們還是不要折騰的好。”薛銳拱手,“多謝鬱兄提點啊”
“怎麼謝”鬱南突然道。
薛銳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鬱南湊過頭去,低聲道“夜深寒重,想找個人暖暖被窩。不知睿王可有推薦”
薛銳一愣,旋即明白了鬱南的深沉心思,略一思忖道“此事,由陛下賜婚豈不是更好”
鬱南暗罵一聲,面不改『色』地道“我的身份如今見不得光,陛下怎可能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