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道:“可薛律的動向一直不明,我們該如何防禦?”
黃大興甕聲甕氣地道:“賭唄!”
韓飛龍點點頭,“的確,戰場上,情報不足就是不足,我們總不能無動於衷,束手待斃。只能在有限的情報內進行猜測決斷,諸位有何看法?”
一時間,大堂中討論聲四起,就是沒人主動站出來說自己的看法。
忽然,一個穿著平民裝飾的漢子,手中舉著一塊通行令牌,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大堂。
看了看韓飛龍,又看了看韋四海,最終還是咬著牙把那封加急密報交給了自家頂頭上司韋四海。
韋四海急忙開啟一看,震驚之『色』溢於言表,當即快步走上前,將密報遞給韓飛龍。
“不用賭了,薛律來了!”韓飛龍一把拍在桌上,卸下了心頭多日的憂慮。
密報有言,薛律確已御駕親征,而且已經從蒼狼原拔營而起,數十萬大軍直奔雄州。
送走負責轉運糧草和兵員的六族代表之後,韓飛龍拿出一本書冊,
翻閱半晌後走入後堂,敲開了北堂望的房門。
他遞過一張紙條,“辛苦北堂先生。”
北堂望呵呵一笑,“應該的。”
他來到馬廄,輕拍著自己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馬,唏噓不已。
天京城中,南宮霖走入皇宮,將一張寫滿數字的紙條遞給楊灝,一言不發地離去。
楊灝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來,對照著翻看,一邊用筆寫著。
輕輕合上書冊,楊灝拿起自己寫下的文字一看,喃喃道:“應該是中線無誤了。”
他想了想,再次從案頭拿起方才北淵使團送來的文書,細細地看了一遍。
“提兵百萬雲水上,立馬天京第一峰。”
“好詩啊,的確是好詩啊!”
“來人。”
一個御前侍衛快步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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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追上那個北淵使節,砍掉他的腦袋,送去殤陽關。”
“喏!”
死牢,向來是個陰暗汙穢的地方。
這種陰暗汙穢不止於光線、環境,還有人心。
所以,楊清從來不喜歡這種地方,但這次他還是答應了崔雉。
此刻他置身的地方,是一個空曠的院子,院子的四周,有十餘個狹小的門洞,這些門洞便是死牢唯一的出入口。
平日,守軍只需在院中守衛,既無需跟著犯人受那牢獄之苦,四面光景也盡收眼底。
雍王的人早早打好了招呼,他和楊清一到,便有獄卒推開一扇牢門,撲面而來的惡臭和味道還沒來得及鑽入楊清的鼻腔,他就已經乾脆遮蔽了嗅覺,使用內息。
長長的階梯斜著往下,走在石階上,只有一身白衣耀眼奪目。
逾輪鄭軒和綠耳鄧清已經在這兒關了不短的時日了,原本那些酷刑加身都渾不在意的二人,在聽聞了薛徵的死訊後,像是驟然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氣神,變得如行屍走肉一般。
修為即使被禁錮,修行者強大的體魄帶來的自愈能力也能夠將渾身傷痕慢慢合上,卻治癒不了心傷。
在後來的許多次提審中,看著二人宛如兩條斷了脊樑的死狗,一言不發,一聲不吭,就連提審官都慢慢沒了興致,乾脆將二人一起扔在這兒,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