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落梅宗雙姝,梅晴雪、梅挽枝。
雲落望著裴鎮茫然的眼神,心中嘆息,“小鎮,事情還沒有個詳細的訊息,先別急。”
似乎薛徵出事,裴鎮的精氣神都丟了,他默默地聽著雲落的勸慰,毫無反應。
符天啟不善言辭,只好默默走到裴鎮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遲玄策望著遠處,滿腦子都是一個不理解,“山水相依,淵皇陛下為何要自毀長城,做出那親痛仇快之事?”
是啊,親痛仇快。
天京城的深處,便有著爽朗的大笑傳出。
楊灝使勁拍打著手中的情報,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薛律居然真的對薛徵動手了!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三個居然,顯示了他的激動,也更證明了這件事情帶給這座天下所有人的震驚。
荀憂坐在下方的椅子上,也是笑意盈盈,“北淵的定海神針被這位淵皇陛下親手拔掉,先不說草原上即將面臨的震動和清洗,就是咱們的人,士氣也會高漲許多。”
“那是自然,此消彼長,那位所言的機會是不是真的成熟了?”楊灝壓抑著心中激動,開始討論實質『性』的問題。
荀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仰靠在椅子上,右手的四根手指輪流敲擊著膝蓋,閉目沉思。
先前說書老人回來時曾經說過,北淵即將有變,但他和楊灝其實都頗不以為然。
薛律和薛徵二十多年的和諧共處,讓所有等著看他們兄弟鬩牆的人,從期待變成麻木,最後變成了絕望。
對於楊灝荀憂這些人而言,自然不會淺薄地認為薛律是個昏庸無能的幸運兒,相反,他們都能從北淵政局搖動的背後,瞧見那隻偶然在關鍵時刻撥弄風雲的手。
但即使他們也想不明白,一個雄主和一個權臣,是如何相安無事的,可偏偏薛律和薛徵就是做到了。
這讓他們對說書老人的話,半信半疑。
卻沒想到,喜訊傳來得如此突然。
接下來,北淵內『亂』未平,大端藉著十餘年的厚積薄發,揮師北上,不說一戰而定,至少也能將北淵這頭惡狼狠狠咬下一塊肉來,一舉扭轉幾十年來的南北攻防之態。
的確是件大好事啊,可為什麼荀憂這心頭還是有點隱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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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想到了隱憂的關鍵,望著楊灝,“陛下,薛徵雖然遭難,但還下落不明呢。”
楊灝也緩緩收斂了神『色』,望著遠方,是啊,薛徵一日不死,北伐大計便隨時有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甚至還存在著那萬一的可能,如果這是薛家兄弟做的一個局呢?
所以,一切的關鍵,都來到了那個問題上。
薛徵到底在哪兒?
大端和北淵,兩個比鄰而居的龐然大物,自然在國境之上多有接壤。
但適合征戰的,也就那麼幾條線路。
殤陽關,雄關高聳,和北淵的南部重鎮雄州遙相對峙。
作為最常見的南北戰爭的發起點,殤陽關見證了北淵和南面政權之間的無數次刀兵。
殤陽關身前寬闊而平坦的戈壁,背後一馬平川可直抵大端王朝腹心的平原,都讓這座雄關成為了每一位想躍馬南朝的北淵大將苦心想要攻克的地方,也是每一位南朝皇帝重點關注的邊軍重鎮之首。
因為最有用,所以最常見。
但如今,殤陽關卻已有十五年未聞北淵戰馬的滾滾蹄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