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要成為大汗的男人,他並未氣餒,而是重新振作,一步步崛起,終於打敗了當年的死敵,為父親報了大仇,而且成功被推選為草原上王汗聯軍的首領。
第三天,幾乎掏得起那個錢都湧入了綠柳樓,在門外排起了長隊,在綠柳樓掌櫃苦苦哀求下,說書先生重複講了三場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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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汗成了首領,那些不希望他崛起的人便也組成了聯軍,聯軍的頭目就是大汗的一生死敵戰木合,他率領著自己的聯軍,就要在草原上和大汗一決高下,決定草原之主了。
正精彩間,說書先生的一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令所有人心頭如有貓抓。
這不,今天這綠柳樓中早早的便已人滿為患,來得晚的,就只能等下一場了。
這間房間內的三人,一個黃衣老頭兒居中而坐,藍衫中年人和另外一個白衣年輕人分坐兩側,房門開啟,三人的視線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說書老頭的桌子。
黃衣老頭沒有理會剛才藍衫中年人對朝政的牢騷,默默給自己倒了杯清亮的酒,先端到鼻子下聞了聞,才放到嘴邊,雙唇一滋溜,酒水先在唇齒間一轉,然後一股辛辣便瀰漫整個口腔,緩緩吞下,感受著從喉嚨直達腹部的火辣感覺,老頭才發出一聲滿足的感慨。
“這麼好的酒,比起咱們草原上的馬奶酒,可好了不知多少,就是不容易喝到啊。”
藍衫中年人點了點頭,“這倒是,綠柳樓規矩,大堂一桌僅限一壺,包間限兩壺,還真不夠王爺喝的。”
白衣年輕人渾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何難,王爺若是想要,我命人從大端尋幾個釀酒師父來,釀他個夠。據說釀造方法也簡單,無非就是些糧食,買來就行了!”
他的家世富饒,在整個北淵也勉強拍得上些名號,這點事還真不叫事。
黃衣老頭瞅了一眼白衣年輕人,笑眯眯地道:“當真?”
白衣年輕人隨口答道:“這有何難,一些酒水而已。”
黃衣老頭放下酒杯,將酒壺拿起,遞給藍衫中年人,中年人一臉錯愕地接過。
黃衣老頭驀地一巴掌抽在白衣年輕人臉上,“酒水而已?這一壺壺裝的,都是糧食!他大端有糧,他願造就造,老子們北淵沒糧,每一粒糧食,都得省著吃,你還拿來釀酒!滾!”
說完還猶不解氣地踹了白衣年輕人一腳。
白衣年輕人忙不迭地連滾帶爬地朝外跑去,卻被一雙皂青色長靴擋在門口。
他抬頭一看,神色瞬間惶恐,正要驚呼,那雙長靴身後驀地伸出一隻手,點在他的脖頸處,讓他委頓倒地。
長靴主人都看都沒看這個白衣人,先是悄悄跟包間裡的另外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便抬腳走進了包廂。
黃衣老頭趕緊站起來讓座,身穿一身青色寬大袍子的長靴主人一把給他按住,“就憑五叔剛才那段話,就值得坐在著上首。”
黃衣老頭哪兒敢啊,哭喪著臉,“我說陛......那啥啊,你要真想弄死我就直接弄死吧,也別搞這花招了。”
能讓北淵的王爺如此作態的人,這青袍長靴主人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薛律哈哈一笑,“五叔還是這麼喜歡跟我開玩笑。”
也不矯情,往黃衣老頭的上首位一坐。
他的隨從坐在剛才白衣年輕人的位置,黃衣老頭坐在藍衫中年人的位置。
拎著酒壺滿頭大汗的藍衫中年人先是下意識地想坐在下首,然後被黃衣老頭一聲輕輕咳嗽驚醒,連忙捧著酒壺站在一旁。
薛律笑著說道:“都說這說書先生舌燦蓮花,那故事聽得傳奇熱血,我來見識見識。可惜來得晚了些,沒地兒了,跟五叔擠一擠,不會擾了五叔的雅興吧?”
黃衣老頭癟了癟嘴,“我說會,你會走嗎?”
薛律搖了搖頭,“不會。”
黃衣老頭有點鬱悶,轉頭瞪了藍衫中年人一眼,“愣著幹嘛,沒看見煩著呢嘛,倒酒啊!”
藍衫中年人連忙手忙腳亂地尋了幾個乾淨杯子,倒上幾杯。
薛律如剛才黃衣老頭一般,細細品了一杯,面上有感慨之色,“荀憂這一計是真狠啊。”
黃衣老頭點點頭,“確實打中了命脈之上。”
二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裡的慎重中,想起了書上記載的,薛家崛起之前,草原上為了一車糧食,就能搭上數十上百條人命的悲慘往事,當年的草原,太窮了。
薛律驀地長出一口氣,“想法應對就是了,別擾了今日興致。”
話音剛落,外面忽然爆發出一陣轟然的喝彩叫喊聲,循聲望去,一個花白鬍子,身著麻衣的說書先生緩緩走上那張眾人矚目的桌旁。
他先是恭敬地朝著四周一圈拱手,引來更大的歡呼聲,然後在一張早早擺好的椅子上坐下。
清了清嗓子,將桌上的醒木一拍,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頓時滿堂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