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最後,幾乎就是指名道姓地對溫涼的諄諄教誨了。
少年武夫低著頭,抿著嘴,眼眶通紅,神情悲憤。
雲落輕輕拍了拍溫涼的肩膀,搖著頭,“不會修行,並不代表就是螻蟻。我們都是人,本質上沒有任何的不同。誰的拳頭大,誰就能隨心所欲,這樣的道理不對。”
孫大運嗤笑道:“可這個世道不就是這樣子麼?”
溫涼抬頭望著雲落。
雲落目光堅定,沉聲道:“那就是這個世道不對!”
溫涼的眼中驟然點起光亮。
孫大運悄悄癟了癟嘴,完了,前輩腦子又秀逗了。
雲落看著溫涼,“小兄弟,我也粗通武技,要不我們切磋一下?”
溫涼躍躍欲試,看著師父,“可以嗎?”
他的師父連忙道:“凌公子,拳腳爭鬥,粗劣不堪,有損仙姿。”
雲落擺擺手,“我也是窮苦出身,有個屁的仙姿。”
申時,當四人緩緩走在山道上,走在最後的孫大運悄悄瞧著雲落的身影,神情古怪,這前輩腦子時靈時不靈的,這下子可怎麼搞哦,今晚別又弄出什麼大事啊。
微微有些一瘸一拐的溫涼卻是滿臉笑意,剛才一戰收穫良多,回頭武技定然能大漲幾分。
溫涼的師父卻是滿臉沉思,方才凌公子指點溫涼過後,專門拉著自己聊了幾句。
他問自己接下來有何打算。
自己的本意是遊歷一番,便返回老家,了此殘生。
凌公子卻問他有沒有想過帶溫涼去從軍?
凌公子說,如今廟堂和宗門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發生了變化,軍隊之中,合千百人之力,就算是那合道境的修士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他剛測試過,溫涼武技天賦很高,甚至可以說是卓絕,正是適合軍陣之中歷練廝殺,若是能搏出一番前程,總是好過就此默默無聞過上一輩子的。
不過,凌公子也明言,軍陣之上,生死只在一瞬間,當不得兒戲,好好考慮。
最後,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畢竟除了這一生,我們都沒有別的時間。”
所以,此刻中年武夫便一直在好好考慮。
四周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不過當看清四人面孔時,都有意無意地與之保持距離。
雲落樂得清閒,就這麼走到了落梅宗的山門處。
從山門起,一路上,隔不了多遠就會有一個落梅宗的女弟子指引路線。
孫大運只覺得七彎八繞,迷迷糊糊,雲落卻眼神微凜,這是個陣法。
每名女弟子所站的位置剛好就是陣法的各處節點,若無這些弟子引導,恐怕外人幾乎進入不了。
梅晴雪和梅挽枝站在一顆梅樹旁,靜靜地看著一個個走過的身影。
梅挽枝識趣地沒有開口嘰嘰喳喳,只是默默陪著師姐。
直到一行四人的出現。
梅挽枝眼睛一亮,搖了搖師姐的手臂,“師姐你看!那不是?”
梅晴雪的視線移去,也瞧見了那一身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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