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夜來自然是躲得過那一板慄的,可誰讓他是自己師兄呢,只好長吁短嘆哀聲嘆氣地走進屋,拿起符臨吩咐岑無心買來的新衣服換上。
哎,渾身不得勁兒。
馬車在那間老舊的小院門口停下,文偉看著院門,無聲嘆了口氣,今日之後,又得挪地方了,又或者會直接住回國相府?
臨時充當馬車伕的雁驚寒先跳了下來,緊跟著楊清帶著雲落走下馬車。
雲落看著熟悉的院牆,沒有太多驚訝,當他看到是文爺爺帶著楊清來救自己的時候,對自己師父的身份就已經有了猜測。
他的心裡,此刻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抑制的激動,既像是近鄉情更怯,又像是真相揭開前的緊張。
楊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墨的面具遮蓋了所有的表情,只是那一雙燦若星辰的溫和雙眸,明亮閃耀。
隨著五人站定,文偉上前,推開院門,當先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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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站在門內,將眾人一一伸手領入。
院子中,只有荀鬱、符臨、曹夜來,蔣琰沒有來,他正主持著新王登基後的大清洗。
如同天河降下的暴雨,將這座城市的一些汙垢沖刷進下水道中,每一次滌盪,便會多一絲清明。
當然,這需要卓越的政治智慧和手腕,才能抽絲剝繭,理得清楚。
好在,有蔣琰。
原本坐著的三人早已起身,荀鬱輕輕一揮,一座小天地瞬間佈下,籠罩住這裡的一切言語和動靜。
當走在最前面的周墨親眼看見面前迎上來的兩張面容,不由自主地微微抖動著,他輕輕取下面具,定定地望著兩位闊別已久的師兄。
符臨和曹夜來走到他的跟前,聲音有些沙啞和哽咽,朝他緩緩施禮,“周師弟。”
周墨突然有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生生將這種衝動死死抑住,化作了一聲,“好久不見。”
曹夜來突然笑著道:“你看,師兄,我贏了。”
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
周墨疑惑地望著他,曹夜來連忙解釋,“你來之前我和師兄打賭,你見面第一句話說什麼,師兄說會問我們過得好不好之類的,我說以周師弟這滿腹經綸又騷包矯情的性格,肯定會說什麼好久不見之類的。”
周墨緩緩道:“恭喜曹師兄終於贏過一次符師兄了。”
一句話,將三人的回憶帶回了當年在四象山上的日子,周墨的淚珠驟然滾落,“二位師兄,四象山......沒了。”
符臨無聲攬過周墨和曹夜來的肩頭,三人搭著肩圍成一圈,低頭沉默無語,院中眾人聞言皆是神色一黯。
少頃,三人抬頭,走向眾人。
剛才站立的中間,依稀可見點點水漬。
荀鬱先是朝周墨點頭微笑,而後看向他身後的雁驚寒,“隨雲,這些年也苦了你了。”
原名雁隨雲的雁驚寒灑脫一笑,朝著荀鬱恭敬行禮,“雁隨雲見過荀叔叔。”
讓開道路,荀鬱先跟楊清對了個眼,然後看著雲落,“臭小子,不知道喊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