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白駒過隙,時間從來不會等任何人。
四個月時間過去,曹丕劉協雙方似乎保持著一種默契,自河東事變之後,雙方再未發生絲毫衝突。
原本眾人皆以為今年開春劉協便會出兵進攻,但是一直到現在仲春時節,都沒有絲毫動靜。
曹丕也不理會,畢竟去年一年幾乎都在打仗,將士疲敝,能有更多時間休養生息,自是更好,只吩咐各地守軍嚴加防守,不可懈怠,誰也不知道劉協會如何出招。
河南河北雙方都在暗中蓄力之時,曹彰卻是怡然自得。
“誒,這小子真是吃完就睡啊,嘿嘿!”
曹彰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小聲地說著,同時在房間裡輕輕踱步。
孫葳剛剛喂完孩子,正躺著歇息。
沒錯,孫葳生了,是個兒子。
曹彰給他取名的時候,卞夫人說曹操以前想過孫子的名字,曹彰的兒子就叫曹楷。
曹彰對於名字叫什麼也不是很在意,只要不是特別奇怪就行,於是小傢伙的名字便順理成章地定了下來。
“嬰兒嗜睡,你小時候也是一樣。”
曹彰聽到聲音,頓時一笑,抬頭看去:“母親來啦。”
“噓,你小聲點!”卞夫人走進屋來,嗔怪道,說罷便伸手從曹彰懷中將小曹楷接了過來,同時嘴上還輕聲抱怨著:“你不會抱就好好學學,你看你抱得?”
曹彰尷尬地撓撓頭,不過臉上卻是笑意盈盈,與孫葳對視一眼,絲毫不以為意。
“葳兒今日感覺如何?身子可尚好?”卞夫人一邊抱著小曹楷,一邊笑著與孫葳說話。
“勞母親掛心了,身子尚好,方才喂孩子前方才醒來,子文也很關心我,時刻看著我,生怕我累著。”
隨即兩婆媳便輕聲地聊了起來,而曹彰反而感覺成了個局外人了。
看著孫葳時不時掩嘴淺笑,卞夫人抱著孩子不想放手,曹彰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暖意。
“君侯,夏侯楙將軍求見。”
曹彰正沉浸在幸福的氛圍中,忽然婢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
他不是應該在內黃軍營嗎?怎麼回來了?
曹彰略為皺眉,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馬上回道:“讓他暫時等候,我馬上出來。”
婢女去後,曹彰扭頭看向孫葳,一臉歉意。
“你快去吧,我這裡沒什麼的。”孫葳生了孩子後,身上江南水鄉女子的溫柔愈發顯著,就連那孫家女子的颯爽也有些被遮住了。
“嗯。”曹彰應了一聲:“那你好生歇息。母親,我便先去了。”
“去吧。”卞夫人笑著點頭。
曹彰來到大堂之上,只見夏侯楙正兩腳撐開,箕坐在席,一臉的落寞與無奈。
“姊夫,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而且你現在不是該在內黃軍營嗎?”
曹彰邊說邊走到夏侯楙身旁坐下。
“我是收到鄴侯的調令回來的,恐怕要在家裡待上好一陣了,具體多久我也說不好。”夏侯楙無奈地說道。
“怎麼回事?”曹彰感到奇怪。
幾個月下來,曹丕連續下了三次提拔年輕文武的命令,曹彰的人馬中,如今只剩下李緒和曹演還在軍中,就連曹演,也將在十日後離開,前往于禁麾下。
最初,曹泰、夏侯楙去內黃曹仁軍營,程武、韓榮去青州夏侯淵麾下,夏侯尚、夏侯德去河內徐晃麾下,許儀、典滿去張遼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