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習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如諸君所言。”說罷,再次垂首。
梁習並非在想別的,他只是想起了曹彰在臨行彈汗山之前私下對他說的話。
“此行彈汗山,爭取步度根只是第一步。”
“君侯尚有他意?”
“哼哼,一次戰局的勝利並不足以重創軻比能,這傢伙與步度根不一樣,他是真正的雄主!不能給他機會!”
梁習腦海之中浮現出曹彰那堅定而又認真的神情,再次陷入了沉思……
“步度根軟禁了曹彰?但是憂慮曹軍,所以要與我結盟共抗曹軍?”
軻比能看著帳中所立之人,正是步度根派來的使者。
“回大人,步度根大人言及,其與大人同為鮮卑,雖有嫌隙,但此乃家事,不可為南人所趁,今軟禁曹彰,乃為鮮卑計,為草原計,故而邀大人相與會盟,共抗曹軍,以揚我鮮卑威名,護草原安危!”
使者侃侃而談,卻很聰明地沒有直視軻比能的眼睛,之前面對曹彰時的情形他可是依舊曆歷在目,不想再犯第二次錯誤。
“呵呵呵呵,步度根當真這麼想?”軻比能皮笑肉不笑的,冷冷地質問那使者。
“的確如此,步度根大人言說之時,堅定至極,相信大人在書信中也能感受到。”
軻比能聞言,再次瞄了一眼手中的羊皮卷,眼神一眯,盯著那使者,良久之後方才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會告知你我的答覆。”
“是。”
那使者一聲答應,在軻比能揮手下退去。
“爾等以為如何?步度根這傢伙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軻比能冷笑著說道,搖搖頭嘆息。
他對步度根之間的信任是幾乎約等於無,一切都只有利益的驅使與關聯。
“步度根此人,反覆狡詐,與大人素來不睦,不可輕信啊。況且若曹軍當真與步度根死戰,我等亦可旁觀獲益,坐收漁利,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呢?”苴羅侯拱手建言,他對步度根也沒什麼信任可言。
“但是如果步度根當真軟禁了曹彰,而我軍坐視不管的話,以曹軍之精銳,兼之步度根此前一戰實力大損,恐怕擋不住曹軍的全力一擊啊。”鬱築鞬是一個將軍,他的想法更多是出自於軍事考量。
“假如步度根戰敗,乃至敗亡,其名義上依舊是鮮卑首領,曹軍勢必威震鮮卑,我部必然也會受到極大影響,今後與曹軍交戰恐怕未戰便先怯三分。”鬱築鞬再次強調道。
“能臣氐、洩歸泥,你們怎麼說?”軻比能見麾下二重臣持相反意見,便問到與曹軍交戰過的能臣氐與洩歸泥。
能臣氐與洩歸泥相互對視一眼,於此之時,亦不知該如何言說。
抬頭瞄了一眼軻比能,見其喜怒不形於色,看不出態度,更是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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