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步度根從營帳中走出,滿面喜色,無有絲毫抑鬱之情,然後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曹彰一行人,知情者誰都知道,二人必然是達成了一定的默契。
原本許多人以為的劍拔弩張、龍潭虎穴,反而沒有發生,就連某些步度根麾下已經做好準備為首領爭氣,也聽著步度根“不得侵擾”的命令一知半解。
至於曹彰與步度根之間到底達成了怎樣一個具體而微的約定,便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當事者二人也守口如瓶,嚴絲合縫,沒有絲毫透露。
不過,很有意思的是,曹彰就這般帶著兩百驍果衛在彈汗山住了下來,好像沒有要回去的念頭。
而除了步度根下令“不得侵擾”外,曹彰也下令兩百驍果衛不許外出,一切生活供給盡由步度根部落供應。
曹彰與步度根好似非常地默契,每日就帶著兩百驍果衛操練,武藝、騎術、戰陣等等,皆有所授,就是不出生活區域半步。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原本以為曹彰與步度根達成默契的人們,想法都漸漸發生了變化。
“看來大人是把這些傢伙給軟禁了啊!”
“一開始我就說,正常人肯定不會來彈汗山的,結果這傢伙來了,現在這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大人!”
“哼哼,他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叫什麼‘兵不厭詐’嗎?兩軍交戰,當然是勝者為王,這傢伙太自負了。”
“……”
隨著步度根麾下將領的議論紛紛,整個彈汗山都開始漸漸流傳出一個訊息。
曹彰及其二百餘騎盡皆被步度根軟禁控制起來了!
而這個訊息,也很快就蔓延了開來……
“什麼?君侯果真被步度根軟禁了?”
護烏桓校尉部,梁習、田豫、牽招、田疇、程武、曹泰,六人俱在,適才出言者正是曹泰!
牽招陰沉著臉,微微點頭:“據探子訊息回報的確如此。君侯五日前出發前往彈汗山,至今未有訊息傳回,如今‘軟禁’之言甚囂塵上,雖不知真假,但是的確讓人心中難安。”
牽招時護烏桓校尉,雖然大軍駐紮,但是在他的地盤上,打探訊息的事基本是由他來安排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君侯危在旦夕,大軍當速速移師彈汗山,以逼軻比能交人才是啊!”曹泰著急地說道,他與曹彰感情甚深,且其蒙曹彰看重,心中甚是感激,如今驚聞噩耗,自是有些情不自禁,少了平日裡的冷靜。
“這會不會是君侯的計策?”
忽然,程武那帶著疑惑的聲音在帳中響起,眾人聞之愕然,但是誰都沒有回應,誰也不敢說什麼肯定的話,面面相覷。
“不管情況真實如何,先出兵,移師彈汗山,與步度根接觸後,再作判斷,久候不行,亦不是長久之計,諸位以為如何?”田豫出言說道。
“國讓所言在理,招附議!”牽招第一個同意,他身為護烏桓校尉,越騎將軍、廣平侯、假節的曹彰在這兒出了事,他絲毫都撇不開關係。
其餘諸人或點頭,或應聲,皆認同田豫的提議,唯有梁習,此刻卻有些沉思不語。
“梁使君,你以為如何?”曹泰見梁習的模樣,心中甚是不滿,但還是壓抑著情緒,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