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依舊沒有去成。
最終的結果是夏侯惇掛帥,滿寵為軍師,領曹洪、史渙、徐晃、朱靈、張燕等將前駐安陽,進逼蕩陰,鄴城中大將只留下了韓浩。
同時曹丕派人飛馬傳書曹仁,讓他亦帶兵向蕩陰靠近,爭取夾住劉協所部,縮小劉協的活動範圍和威懾區域,儘量在接下來的戰爭之前多搶回一些優勢。
至於樂進駐守的黎陽,現在基本上已經不能隨意進出了,臧霸大軍在側,匹馬難過。
曹仁接到命令後,立即與趙儼商議,由趙儼留守內黃,總督黃河防線,同時傳令張遼,自陰安往南,接替于禁同孫觀對峙,防止孫觀渡河。
而於禁,則被傳令向黎陽行軍,目的是為了安樂進所部之心。
樂進本人忠勇,自不必說,但是手下將士,總是需要安撫的,當於禁軍隊出現的時候,樂進至少能有個說法。
從政廳離開,曹彰剛騎上忽雷駁,正要回家。
曹彰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理由是他已經加冠成年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至於真正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方便行事。
“子文且慢!”
正欲策馬,身後傳來一聲呼喚,曹彰聽出是夏侯惇的聲音,回頭看去,見夏侯惇正快步走了出來。
曹彰感覺好生奇怪。
這個時候夏侯惇難道不應該是最忙的時候嗎?怎麼會有心思理會他?
“叔父,何事喚我?”
雖然奇怪,但是曹彰還是馬上翻身下馬回應,畢竟就算拋開叔侄之情,現在曹軍之中,夏侯惇依然是最為舉足輕重的人物。
“一旁說話。”夏侯惇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自從只剩下一隻眼睛後,他便很少有什麼表情了。
因為無論什麼表情都很醜!
每次照鏡子都覺得醜陋不堪,鏡子都摔碎了無數塊了。
曹彰將忽雷駁的韁繩放下,也不管它,忽雷駁頗有靈性,幾乎不用管,自己跟著夏侯惇走向牆外角落,心中不住地揣測夏侯惇是什麼意圖。
夏侯惇站定後,直接轉身對曹彰說道:“子文,嗯,方才我在堂上請命,同時阻止你領兵出征,你可有怨言?”
夏侯惇言語中頗為鄭重,看得出來他斟酌了用詞。
曹彰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問,便笑道:“叔父言重了,我是為了國家大事,難道叔父就不是了嗎?當初父親身故,乃是叔父猶如擎天一柱般穩定了北方局勢,比之叔父,我還差得遠呢!叔父切莫如此說話,倒是折煞我了。”
夏侯惇聞言,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怎麼看怎麼難看,好在他轉瞬間就收斂了。
“不必這般,你的事蹟早在爾等剛從南方歸來我便聽說了,連子孝也稱你有大將之才,最難得的是敢於擔當險任、重任,不以王孫公子而自矜。”夏侯惇言語十分真誠,看得出他不是在吹捧曹彰。
子孝就是曹仁。
曹彰依舊笑笑,並未說話,他知道夏侯惇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