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與曹純是親兄弟。
曹純一連說了幾句,竟有些喘不過氣來,曹彰忙制止他,讓他先緩一緩。
片刻後,曹純方才恢復,因為憋氣的原因,臉色有些紅潤。
“算了,多的就不說了。”曹純有些苦笑,他覺得自己可能說不了太多話了。
“自古帝王之家,難有相善,然而鄴侯繼位掌權,乃是順理成章之事,一年的閒置,我知道你心中或有埋怨,但是,如今曹氏風雨飄搖,漢軍也已經發動攻勢了,接下來必然又是連番的戰爭,誰勝誰負,唯有天知曉,你們兄弟一定要齊心協力,方能保住曹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曹純說罷,死死地盯著曹彰。
曹彰聞言,心中陡然大驚,不知道為什麼曹純突然說起這個。
好在曹彰二世為人,如今也熟悉了這個時代,心理素質極強,曹純昏目之下,倒也沒有看出異樣。
“叔父放心,我與兄長乃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皆為曹家男兒,定當同心協力,以衛曹家!”曹彰語氣堅定地說道,不過他心中已經在回想自己這一年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哪裡出問題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個話嗎?因為我親眼見證了你的變化,從一個勇猛好鬥的莽夫,變成了一個胸有丘壑的大將,你成長太快了!”
“家族之中後輩才俊頻出,本是好事,然而你們父親卻不在了……說真的,我很怕,或許是迴光返照,我這兩日頭腦變得清醒了許多,有些之前沒想過和沒想明白的事都想清楚了。
“鄴侯有才幹,但要說平定亂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而且他的上位實在是太突然了,他沒有足夠的威望來壓制那一大群驕兵悍將,反而是你,赤壁之後,屢立功勳,軍中將校多知你名,連張文遠那般驕悍都願服你,隨你領偏師奮戰。”
“原本我還覺得這是好事,你們兄弟一內一外,曹家有望,這兩天我才發覺自己有多麼天真。”曹純搖搖頭,笑容苦澀。
“我很怕,你會受人蠱惑,最終難以自拔……曹家也陷入萬劫不復……”
曹彰聽到這裡方才放下心來,他已經明白曹純的意思,他並沒有真正看出什麼,只是擔心罷了。
殊不知,有些東西,不是個人能夠改變,除非他能放棄所有,包括性命……
“叔父,我一定不會讓曹家陷入萬劫不復的,你放心!”面對這個四十歲就已經病入膏肓的長輩,曹彰不想欺瞞他,所以避重就輕地說著。
不過,現在這個狀態的曹純,只以為曹彰懂他的意思了。
“好好好,我這兩天一直在糾結,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你是識大體的人,好!好!”曹純眼眶瞬間就溼潤了,一個勁地說好。
曹彰拉著曹純的手,也不說話,面對這個快死了都還在為家族的事費心的人,他心中有些唏噓。
這或許就是封建社會血親宗法秩序下成長起來的家族人才吧。
曹純死了。
臨終前還驚了曹彰一下。
對於曹純,曹彰的確懷有對其他曹家人不一樣的感情。
曹純的葬禮辦得極為簡單。
不是不想辦,而是,河內訊息到了。
就在曹純去世的當天,曹丕曹植等人都趕到曹純府上的時候,行完祭禮還來不及說話,便有軍情十萬火急傳來。
劉協親自領兵三萬,自司隸渡河,北上朝歌,已然兵至蕩陰,大張旗鼓,冀州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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