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心急如焚,瞬息之間千迴百轉,而後迅速衝上去,從背後抱住許褚,大聲喊道:“我父親臨終之前說,讓我們兄弟務必敬重於你,他說天下人都背叛他你也不會,有你在,我們兄弟就不會有事,你現在就要去死,我們兄弟怎麼辦?莫非我父親識人不明嗎?”
許褚拖著曹彰連走好幾步,忽然聞聽此言,剎那間,心神顫抖,身形頓住。
是啊,丞相死了,但還有妻子尚在,夫人女流之輩,子桓子文他們年紀尚小,丞相去世,天下大亂,他們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我保護不了丞相,一定要保護好他妻子啊!
許褚默然不語,他只是平日裡話少,不代表他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憨憨。
“仲康,切勿魯莽,如今丞相遺體在此,我等現在最重要的是衝出去,不可讓江東鼠輩與那織蓆販履小兒玷汙了丞相遺體啊!”程昱適時地說道,他老成持重,且膽略過人,在軍中素有威信。
曹彰感受到許褚身上的力量漸漸減弱,心中終於鬆了口氣,漸漸放開了手臂,微微喘氣,活動著手臂。
這虎痴的力量是真的強,方才被他這麼一抓一帶,自己這手臂都紅了,隱隱生疼。
單純和許褚進行力量比拼,實在是不自量力啊。
許褚轉過身來,眼眶中再次流下了淚水,走到曹操的遺體面前,跪倒在地,心中默唸:“丞相放心,公妻子吾守之!”
此時許褚已經算是冷靜下來了,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士卒各歸其位,繼續埋鍋造飯,好生休息。
“仲德先生,幸虧你方才出言,否則還真拉不住虎侯啊。”曹彰向程昱說道。
程昱搖搖頭,笑道:“是少君的功勞,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罷了。”與張遼等人不同,程昱一介文人,以少君稱呼曹彰。
隨即曹彰與李典、賈詡、溫恢、董昭等人相繼見禮,打了聲招呼,如今處境艱險,更需要同舟共濟,方能有機會渡過難關。
很快飯食便好了,傾盆大雨也漸漸止住,將士疲敝久矣,紛紛用飯,吃得只有那麼香了。
各位將領謀士吃過飯食後,便聚在一起商議軍情。
“此處往前不遠,便是岔路口,北彝陵山路,行走不便,但離江陵更近,南彝陵大路,地勢平坦,但離江陵更遠,諸位以為我等該如何行止?”曹彰從曹休那兒拿到一張地圖,進行簡要說明,若是曹操還在,這種事肯定是他問,或者他直接決定了,可是曹操死了,只好由曹彰率先發言了。
“遼以為,當走北彝陵山路。”張遼率先說道。
“不然,山路易遇伏擊,當走南彝陵大路。”張合相繼出言。
額……曹彰不知怎麼接話,看向叔父曹純,曹純明白他的意思,隱隱笑了一下,說道:“還請二位將軍詳說明言。”
張遼張合二人對視一眼,張遼繼續率先說道:“一與一勇者得前,如今我等處境艱難,四面幾乎都是埋伏,唯有速往江陵才是最安全的。”
張遼為人,剛猛果敢,銳不可當。
“文遠將軍所言甚是,我等處境艱難,險象環生,但正因如此,才不應該主動陷入險地!山路崎嶇難行,一旦有變,我等皆是殘兵敗將,不易抵擋,縱使逃脫,也必然傷亡慘重。雖然速至江陵是當前首要,然而不必爭搶這些許時間。”
張合為將,識變數,善於預測戰勢地形。
曹彰瞬間就頭大了,你們怎麼說得都這麼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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