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問天不想再跟他這孫女多說一句話,就靜靜地站在原地等那丫頭走遠,然後默默出府,總是要將四皇子尋一尋,可別是出了什麼事。
祖宅東院兒,她以紗綾化成的護罩完好無損地將西陵元齊和宮氏護在房間裡,走進去看看,那二人睡得沉,並沒有任何意外事情發生。
西陵瑤也是鬆了口氣,隱隱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還真是有些後怕,怕自己離開祖宅這會兒工夫,萬一有人尋上門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自己以紗綾幻化出的護罩擋擋築基修士還行,結丹初期也能應付一陣,但若那西陵問天親自找上門來,怕是幾息間就能破了去。
她在院子裡尋了處石椅坐下來,盯著爹孃的房間看了一會兒,方才又開了口,對著麵前的空氣說:“行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妖孽就憑空出現,那一身黑跟夜幕融成一個顏色,要不是臉還挺白,真看不出站著個人。西陵瑤想,這男人啊,真的不要長太好看,否則容易亂了女人心,到哪都能挑起幾出女人之間的事端來。
她將此提議說給妖孽聽,還善意提醒他:“平時出門最好把臉遮上點兒,要不就施個易容的法術稍稍變化一下,省得惹麻煩。”
可那妖孽卻一點這方麵的自覺性都沒有,他說:“我活了好幾千年,遇著過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沒看上我的,呃……好像你是個例外。那就說除了你以外,別的女人但凡看了我一眼,那必是終生難忘。可是你看我,這不也好好的,受什麼影響了?”
她翻了翻白眼,“你是好好的,看上你的那些女人可倒了黴了。”
“她們倒黴關我何事?”妖孽也翻了個白眼,然後往她身邊擠了擠:“給我挪個地方,哎我就納悶了,你自己也說我這張臉長得好,可你為啥就沒看上我?不但沒看上,我瞅你這樣兒,好像你還挺煩我是不是?”
西陵瑤誠實地點頭,“是有那麼點兒。”
“你為什麼煩我啊?”妖孽有些激動,“我長這麼好看你怎麼可能會煩我呢?我就想不通了,咱倆這次見麵也沒發生什麼過激的矛盾吧?聽牆角的時候我沒打擾你,是你先打擾的我,我還為你解惑了。後來你被人追,我還幫你把那人打跑了。然後我還不放心,為了保護你跟著你回到這裡來。我對你多好啊!你就算不感動,也不至於煩我吧?西陵瑤你到底知不知道能讓我如此相待,是多少女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她跟他講道理:“我修煉功法都累夠嗆,修那種福氣幹啥?別的女人怎麼樣那是她們的事,我跟她們不同。”
“所以我就喜歡你這股不同的勁兒!”妖孽下了結論,“你煩不煩我是你的事,我不煩你就行了。來,你往邊上挪挪,讓我也坐一會兒。”
“你還坐什麼坐啊!”她有些煩躁,“我那祖父是在門口堵我來著,可是你也看到了,對付他那種道段的,我都不用動手,動動嘴說幾句他就敗了,就這樣的能有什麼危險?這回你該走了吧?”
妖孽有些不開心,但又無法反駁,別別扭扭地擠著個椅子邊兒坐了下來,憋屈半天才又說道:“你那個祖父體內有無數亂七八糟的氣脈混合著,壽元被推高了快兩百年。我琢磨著他肯定是吸別人的壽元了!這種吸食壽元的事最是缺德,因為吸一百年才能轉為自己的十年,甚至如果轉化手段不高明,連十年都轉不到。他這多出來的兩百年壽元指不定是吸了多少人的,忒缺德。”
“什麼?”西陵瑤也驚了,“百年才能增十年?甚至還有可能十年都增不出?”她沉默下來,兩道眉擰得緊緊的。如果這妖孽說得都是真的,她那位祖父到底吸了多少人?那些被吸食之人都是從哪裡來的?本家的嗎?她泛起森森寒意,突然就想到這一場喪禮,西陵問天召集了全族人歸宗,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給老夫人奔喪嗎?如今看來,怕是另有目的。
妖孽給她留了足夠的時間去接受和分析這個事,直到覺得她已經分析明白了,這才又道:“據我所知,吸食壽元這種功法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被修界明令禁止。幾千年過去,已經沒有人再會那樣的功法了,卻唯獨一個宗門,依然會被傳出有吸食壽元的事情發生。隻是相對隱晦,又沒有真憑實據,不好追究。”
“煉屍宗嗎?”西陵瑤能想到的邪門歪道當屬煉屍宗為首,“他們能煉活人為屍,想必再填上一條吸食壽元,也不為過。”
妖孽點點頭,“沒錯,就是煉屍宗。我曾暗裡查過幾次,卻因那宗門太過隱秘,始終沒得究竟。不過這次事情不但牽扯到西陵家,還扯出個四皇子來,怕是你們涼國京都也要變天。瑤瑤,你可知道他們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