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覺得並沒有啊,她明明是有好好跟溫淺說了,再說了溫淺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不出席怎麼了。
那個皇后不也是的,明明溫淺跟她沒有關係,不也是去了,畢竟啊血脈裡連著呢,這賤人。
不過宸王倒也太過囂張了一些,君是君,臣是臣,說穿了,宸王不過是仗著早些年那些軍功,叫南康帝對他各種的寬容。
在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擊退赤羽國的時候,就蘇錦行一個打敗了赤羽國,讓他們不敢再騷擾南康,他才會這般囂張,但現在呢,他還敢膽敢擁兵自重,以下犯上?
曹貴妃注視著朝這邊走來的溫淺,眸色漸深。
小的時候就沒有養在身邊,如今見到了,竟是生成這樣一副狐媚胚子了,看著她的步履不疾不徐,淺笑盈盈,對周圍一道道灼熱的目光視若無睹。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溫淺,明豔優雅,和記憶中那個怯懦的三公主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下意識地握住了主座的扶手。
一個青衣宮女眼明手快地把一個蒲團放到距離主座一丈有餘的地方。
這個蒲團擺在那裡的意思很明顯了,是要讓溫淺向曹貴妃行跪拜大禮。
不僅僅是因為溫淺是曹貴妃的女兒,更是因為南康國的朝階級尊卑一向分明,也重禮儀。
但是也沒有到動不動就要臣子、命婦下跪的地步,下跪這大禮往往是有特定的場合的,又或者不慎惹了帝后震怒。
可是曹貴妃並不是皇后,卻要用這種禮數,在場的這些外命婦們以及宗室勳貴的貴女們也多是聰明人,都看得出來曹貴妃的用意。
夫妻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幾個王妃悄悄地交換著眼神,聯想到了剛剛在前朝時南康帝和宸王之間的對決,而三公主顯然是幫著宸王,沒有幫著南康帝。
而南康帝大抵是遷怒於曹貴妃了,很顯然,曹貴妃皇后這是要壓制溫淺,那麼,這位說是恢復了神智的三公主殿下會作何回應呢?!
舒秀宮內,寂靜無聲,有的人作勢喝茶,有的人以帕子擦拭嘴角,有的人撫了撫鬢角的珠釵……所有人都分神留意著溫淺,在靜靜地等待著。
很快,溫淺的步伐就停了下來,停在了蒲團前。
侍女從溫淺身邊走過,一直走到了曹貴妃的跟前,故意稟道:“貴妃娘娘,奴婢把宸王妃帶來了。”
溫淺微微屈膝,所有人心裡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以為她會跪下。
不想,溫淺只是隨意地對著曹貴妃福了福身,說道:“參見母妃。”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同時,她就自己直起了身。
“……”
“……”
“……”
曹貴妃的臉都氣白了,滿堂的人皆是目瞪口呆,正在喝茶的幾個婦人更是差點被嘴裡的茶水嗆到,五官微微扭曲。
對於眾人怎麼看怎麼想,溫淺渾不在意,氣定神閒地朝周圍看了一圈。
見禮親王妃與某一位王妃之間有一個空位,溫淺理所當然地覺得這位子應該是備給她的,就自己走了過去,姿態優雅地坐了下來。
舒秀宮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黏在了溫淺的身上,大都沒反應過來。
誰也沒有想到,三公主會突然就坐了下來,她們還以為她是要給曹貴妃請安的,結果是直接乾脆的坐下了。
這些女眷們或是宗室們都露出皺了皺眉頭,或是露出驚歎的表情,或是投以審視的目光,又或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南康國的三公主,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是陌生的,以為溫淺這個名字從來都不會出現在各府的宴請中,她不過是微不足道、上不了檯面,更是痴傻,有著災星稱號的三公主而已。
若不是因為宸王到現在還有能夠威脅南康帝的地位和人氣,而國師又推算溫淺能夠克蘇錦行的命格,她尚有幾分價值在,或許到現在溫淺都只是一個待在靜宮,無人問津的三公主吧。
若非南康帝下旨讓她給宸王沖喜,她是肯定沒資格成為宸王妃的。
宸王可是多少女子想嫁的人啊,雖然是命不好了一點,但是宸王的容貌是絕佳的,沒有人可以和宸王的容貌相比了。
不過如今見到三公主時,倒是莫名覺得她和宸王配了一臉,兩個人都是郎才女貌,十分不錯。
在場有的人覺得溫淺不識抬舉,有的人拭目以待,也有的人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溫淺。
曹貴妃的臉色更不好了,額角青筋微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