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來,將陳貴妃蓋在身上的薄被吹起,安若鳳才赫然發現錦被下的她竟是一身素白的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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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發生在冷宮的事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想到那個無辜喪命的孩子,安若鳳就覺得心內難過不已。
倚著流蘇站在門口等了很久,直到安若鳳覺得自己的心情略微平復,才抬手輕釦了下宮門,正欲開口說話時,便聽到裡面陳貴妃道:“既然來了,何必遲疑。”
聞言抬頭,安若鳳才驚奇的發現,剛剛還坐著的陳貴妃竟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手中舉著酒杯,望著她淡淡邀請。
見狀一愣,站在門口,安若鳳望著裡面的人不知怎麼開口說:“你會幫我出宮嗎?”
隔著不遠的距離,陳貴妃望著安若鳳點了點頭。
“為什麼?”
扭頭看著攀爬在屋簷上的壁虎,好半晌,陳貴妃才眯著眼睛慢慢地說:“這世間上的事情,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有些事情,想做便做。”說著,她扭頭朝安若鳳一笑,然後親自到門口將她拉了進來。
面對陳貴妃的突然示好,安若鳳不由心內一驚,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躊躇地開口:“你的……孩子……”
聽到這話,陳貴妃朝著站在門口的流蘇使了個眼色,看著安若鳳感嘆道:“有時候我竟不知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原以為你是鐵石心腸,沒想到也有這樣悲憫的一面。”
說著,陳貴妃抬手輕撫了下肚子,搖頭道:“這孩子,在其他人看來,可能會是畢生的保障。可是,這孩子於我,卻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為了那個人,我寧願捨棄這些不必要的東西。”
將陳貴妃言語溫柔的提起另外一個人,安若鳳下意識的反問:“那個人?是誰?”
“一個願意讓你為他放棄所有的人!”
見陳貴妃這樣說話,安若鳳一愣,靜立了很久,才指著她素白的衣裳問:“你既然不在意那孩子,為何又要如此!”
伸手輕彈了下身上的素服,陳貴妃冷笑著說:“在這宮裡,人人都像那戲臺上的戲子,想要活的長久,就必須會將戲演的真實。”說著,扭頭反問了安若鳳道:“你不也是,為了要出宮,寧願委身秦政。既然都是戲子,何必非要比個誰高誰低,誰貴誰賤!“
面對陳貴妃突然出現的厭棄,安若鳳心內疑惑,但卻沒有問出口。
看到安若鳳蹙眉,陳貴妃才驚覺自己失言,抬手灌了自己一大杯酒,將滿心的嫉妒嚥下,冷言:“今日寅時,你在宮中等候,自然有人送你出宮。”
“我為什麼信你?”
“信不信隨你,這是唯一一個出宮的機會,除非你不願意出宮。”說完這句話,她便對安若鳳下了逐客令。
背對著安若鳳站立,只等她走到門口,陳貴妃才轉身說道:“再見面,便是你死我活!”
聞言迅速回頭,藉著微弱的燈光,安若鳳望著陳貴妃依稀可辨的面目輕說:“為什麼?”
聽到安若鳳的話,陳貴妃突然不管不顧的扶腰大笑,指著安若鳳一疊聲地說:“你居然還問為什麼,你害了人難道都不覺得害怕嗎?你不害怕被你冤枉的人夜裡尋你報仇嗎?”
說著,陳貴妃突然像是瘋了一樣衝了過來,雙手使勁扼住她的脖子前後搖晃。
抬頭,只見流蘇站在自己身前,正緊張兮兮的望著不知何時手拿兵刃圍在她們身邊的侍衛。
“你們幹什麼?”看著眼前的亂況,安若鳳驚慌失措的大喊。
“你竟敢襲擊貴妃娘娘,不要命了!”說著,其中的一個侍衛便拿刀砍了過來。
眼見那刀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情況緊急,安若鳳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和避讓,直接舉起自己的手大喊:“我是皇后,不是刺客!”
誰知,那領頭的侍衛聽到這話後卻舉起手中的大刀朝著旁邊的人喊:“有人冒充皇后娘娘,殺無赦。”
說著,那侍衛便舉著手中的刀子砍了過來。躲無可躲,安若鳳只好“嗖”的一下蹲在了地上,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一瞬,安若鳳下意識的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然後驟然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陳貴妃竟衝了過來替她擋了這致命的一刀。
眼疾手快的扶住身體下滑的陳貴妃,安若鳳驚慌失措的用手握著她兀自冒血的傷口,語無倫次的朝在場的人喊:“太醫,太醫,快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