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藥碗小口小口的喝著,安若鳳瞥了眼流蘇,很認真地問:“流蘇,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見安若鳳問以前的事情,流蘇頓時皺起了眉頭,抬頭盯著她的臉很認真地看了幾眼,然後小聲地問:“娘娘,需不需要奴婢給您把太醫找來?”
正端著藥碗的安若鳳聽到這話,忍不住的將含在嘴裡的藥噴了出來。沒想到流蘇這丫頭呆呆傻傻,說起話來可一點也不含糊,這簡直就是罵人無無形啊!
手忙腳亂的替安若鳳收拾了噴藥的殘局,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流蘇卻突然轉身說道:“娘娘,您以前的事情奴婢確實不清楚,但奴婢知道您一向和義陽王交好,今日義陽王進宮,娘娘何不出門走走,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聽到流蘇這樣似有所指的話,安若鳳頓時謹慎起來,就算她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也決定今日絕不出門,免得再遭禍事。
見安若鳳蹙眉,流蘇才驚覺自己言語有失,咬了下嘴唇,輕道:“娘娘,您別多心,奴婢只是想幫你分憂解難。”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安若鳳點了點頭,嘴上說自己不多想,可心裡哪能不多想呢。
她一個異世人,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朋友,沒有根基,什麼也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誰,反倒是這裡的人,似乎個個都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的過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告訴她。
想到這些沒有頭緒的事情,安若鳳就覺得心煩意亂,因此,起身奔至門外。站在陽光下大聲地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只有宮人們怪異的眼神和嗚咽的風聲。
在心內低嘆一聲,安若鳳抬頭注視著被晚霞映紅的天空,看著太陽慢慢的消失在宮牆後,感受到夜色瞬時覆蓋了整個宮殿,突然覺得心裡很害怕,頓時萌生出一種無論如何都要逃脫這裡的想法。
正當安若鳳站在迴廊下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流蘇突然稟報說陳貴妃想要見她。
“見我?”聽到這個訊息,安若鳳一臉驚訝,想了想後道:“我不去。”
見安若鳳如此,流蘇看著門外候著的人為難地說:“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
見流蘇提起落荒而逃的秦政,安若鳳就嗤之以鼻,說道:“皇上怎麼了,我不想去就不去,誰想見我,就讓誰自己來吧。”
不知為何,提到秦政,安若鳳下意識就會覺得不安。按理說,她和秦政也不過是初次見面,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才對,也不知前世秦政對這身體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才能讓這具屍體保留著以前的記憶。
想到這些鬼啊、怪啊的,安若鳳頓覺後背發麻,因此便朝著身邊的流蘇連連擺手道:“我不去,我不去,我才不想見他呢!”說著,便轉身退到了門內,“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站在門外的流蘇見到如此情況,只得皺眉道:“那娘娘先歇著,奴婢去貴妃宮中覆命。”
守在屋內的安若鳳聽到這句話,苦著的一張臉頓時樂開了花,一個計劃在心中悄悄成形。她想趁著流蘇不在的時候自己悄悄地離開這裡。雖然她連皇宮的大門開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她的決定雖然有些草率,看起來很荒唐,但要是老天爺照顧她,她的這個願望也不是說完全不能實現的。
可是,殘酷的現實很快讓安若鳳明白,這皇宮,真的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就在她推開房門剛走了幾步,就被人在背後襲擊。
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安若鳳突然發現自己坐在一處不知什麼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半點燭光。差點讓她以為自己的眼睛又失明瞭。
只等轉過頭的時候,她才發現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站在身邊。因此一驚之下猛地站了起來,後退了好幾步,警惕地問:“你是誰?擄我做什麼?”
聽到問話,那帶著面具的男子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就因為這個冷哼聲,安若鳳迅速放下了戒備的心裡,面前這個,不就是前些天罵她水性楊花的那個陌生人嘛。幾天不見,冷哼的聲音都沒變,說起來,這人應該算是她的“老”熟人吧!
心裡的戒備收了幾分,安若鳳幾步走近,很熟稔地拍了下面具人的肩膀道:“兄弟,好久不見,有事找我直接說就行,幹嘛來這種地方?”
見安若鳳如此,那面具人嫌棄地拍掉了她的手,開口問:“你是不是想出宮?”
“你怎麼知道?”出宮這個事情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從未開口說過,這個面具人怎麼會知道的?難道……這人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
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想到蛔蟲的形象,安若鳳撲哧一聲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
連忙將臉上的表情收住,安若鳳獻媚地說:“沒什麼,沒什麼。您找我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