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來。”說著,那宮女指了指就在一邊的安若鳳嘲笑道:“有個喘氣的也和死了差不多,聽不見看不到的!”
這些宮人大概還以為她眼瞎耳聾,因此,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避諱,所以,這些看似八卦卻很實在的談話就全部入了躺在床上的皇后安若鳳的耳。
安若鳳躺在床上豎耳細聽,雖然知道她們罵的是自己,但是聽到這些話後,她先是忍不住的莞爾一笑,笑過之後,她又不得不認真思考。
她自從跳樓重生為這個瞎眼皇后之後,幾乎每天被各種阿貓阿狗羞辱。
不過是失寵皇后,好歹還算衣食無憂,如果哪天真的被廢,出了這個皇城,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殘疾人可怎麼過活?
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問題,安若鳳並沒有注意到剛剛還在談話的兩個宮人早已停了下來。等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扼上了她的脖子。
來人似乎對她恨之入骨,捏著她脖子的手越來越緊。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安若鳳拼命忍著想要掙扎的衝動,只等自己就此死在這個人的手上,然後回到現代去。
很快,那陌生人好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怔後鬆開了手。
“想死,沒有那麼容易!”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後,來人飄然離去。
大難不死的安若鳳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無暇去追究這個意外出現的人到底是誰。只等氣順了之後才跌跌撞撞的坐了起來,靠坐在床邊沙啞著嗓子喊:“來……來人吶!”
可是,過了很久,屋裡都沒有一個人進來。
平靜了片刻,她才想起來剛才屋裡的那兩個宮女,於是又輕喊了兩聲,無人應答後她只好壯著膽子朝前摸索了兩步。
很快,她便在地上摸到了一人的胳膊。正當她準備試那人鼻息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被人拉住手腕,安若鳳一驚之下竟意外地平靜了下來,睜著空洞的雙眼“望向”來人,驚訝地問:“你不是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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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沒想到安若鳳會這樣說,聽到這話,那陌生人倒是吃了一驚,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被問的一愣,然後安若鳳迅速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冷哼一聲,在心底暗罵:鬼才知道你是誰,老孃的眼瞎了,鼻子又沒瞎,你身上這麼濃的酒氣,老孃要是聞不到才出鬼呢!
見安若鳳眉頭輕蹙,那陌生人像是受了刺激般地丟開她的手,大聲地說:“你不是發誓說永不開口說話!”
聽到這話,安若鳳愁雲慘淡的心內竊喜,原來是老熟人,否則怎麼會連發誓這種隱秘的事情都知道。眼見自己就要挖出一些秘密,有那麼一瞬間,安若鳳覺得自己心裡樂開了花。但為避免打草驚蛇,她只能使勁憋著自己。
見安若鳳呆坐著沉默不語,來人語氣輕蔑的謾罵:“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無端被罵,安若鳳雖然生氣,但也只能忍著,心內已經開始猜測他的身份。
先撇開這人和她的關係不談,單說他這麼瀟灑的獨闖皇宮,身份應該不會簡單。這裡畢竟是皇宮,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就算她是不受寵的皇后,可畢竟也是皇后,眾人就算是不顧及她的安危,也得顧及其他貴人的安危吧。難道說這人是江湖俠客?又或者是皇親貴胄?
可是,據她這些天的瞭解,這具身體的主人在成為皇后之前是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認識江湖人士的機率應該很小。所以說,排除武林高手這個可能後就只剩下了後者。
皇親貴胄?將腦子裡僅有的關於這個朝代的知識搜尋遍後,安若鳳都沒找到有用的東西,不由得沮喪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就是這口氣,讓面前的陌生人發了狂。還未等她回神,一股濃郁的酒氣就迎面而來,安若鳳下意識的向後仰頭,可是那張溼潤冰冷的唇還是湊了過來。
這變化太快,安若鳳驚嚇之中不知作何反應,只能被動的感受那人略帶羞辱的在自己的嘴唇和耳鬢廝磨。並鄙夷地說:“你的堅貞,不過如此!”
被人輕薄,隱忍了半晌的安若鳳終究還是發了飆。大怒道:“姑奶奶的堅貞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算哪根蔥?”
“和我有沒有關係,你以後會知道的!”那人看著安若鳳冷哼一聲,輕輕一躍,從牆頭飛了出去。
被人威脅,安若鳳怒道:“你以為你是誰呀!”說著,便不管不顧的追了出去。
忘記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安若鳳出門走了很遠才認識到錯誤判斷帶來的惡果。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只能摸索著冰涼的宮牆慢慢前行,一邊在心內祈求巡邏侍衛別把她當成刺客,一邊奢望能遇著好人將她送回去。
天氣剛剛回春,已是深夜,追“賊”的薄汗褪去,她穿著單薄的中衣在夜風中行走,漸漸覺得寒氣逼人。
躬背縮肩的走了不知多久,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響動,雖不知是何方神聖,但她還是滿懷希望的回首。
等遠處的人靠近,她剛想張嘴,就聽有人訓斥道:“什麼人?找死呢!”說著便是一個巴掌落在了臉上。
被打的一愣,本來想低調息事的安若鳳驟然大怒,就算她是失寵的皇后,可畢竟也還是皇后吧,這皇宮內,除了皇帝,怎麼著也是她最大吧。這不知哪裡來的太監,竟也敢拿她撒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揉著通紅的臉頰,安若鳳拿捏起起皇后的款兒說:“我就是找死呢,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