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若鳳快要絕望的時候,雲千歌卻開口說話了:“因為你是安丫頭。”
安若鳳一躍而起,再度衝過去抱住了他,又哭又笑道:“千歌哥哥……千歌哥哥……”
一句看似簡單無奇的“因為你是安丫頭”卻包涵了一切。
因為你是安丫頭,所以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
因為你是安丫頭,即便有一天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會殺你的。
因為你是安丫頭,而安丫頭在我心中的地位與旁人是不同的。
因為你是安丫頭。
……
雲千歌環著她,輕輕問一句:“現在,還怨我嗎?恨……我嗎?”
搖頭搖頭再搖頭,安若鳳泣不成聲道:“沒有,我從來也沒有怨恨過千歌哥哥啊!我只是傷心罷了!現在知道千歌哥哥是在乎我的,那麼,即便前方滿地荊棘,水深火熱,安丫頭亦不會退縮!此生傾盡我所有,只為雲千歌一人!”
施行輕功一路趕回王府,衣袂倏忽,轉瞬即逝,足尖點地,輕推窗戶飛身躍入。待她落地的那一剎那,暗黑的屋內登時燈火通明起來。
安若鳳心底暗叫不妙,抬起頭來果然看到納蘭容鈺面色不鬱地坐在床前等著她,而畫扇則被綁在椅子上,嘴裡塞滿了布條,嗚嗚鳴叫著。
她尷尬地一笑,裝傻道:“這麼晚了,王爺怎麼還不睡呀?”
唇角微勾,冷魅橫生,納蘭容鈺一步一步走近安若鳳,拽住她的手甩向床榻,問道:“那麼,都這麼晚了,你又是去了哪裡呢?”
縱然床榻柔軟無比,被納蘭容鈺這麼用力一甩,身上還是摔得很疼。但是,比起身上的疼痛,更讓安若鳳驚心的是納蘭容鈺那雙冒火的眼睛。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下似乎還藏著某種危險的暗湧,莫非,她今夜便會在劫難逃了嗎?
納蘭容鈺略一擺手,便有人將五花大綁的畫扇給押了出去。他步伐堅定地走近床榻,燦若星辰的眸子此刻瀰漫著如烈焰一般的暗紅,安若鳳嚇得連連後退,惶然無措地問道:“王爺,你……你想要做什麼?”
一切結束後,她平靜地注視著他,語意冰冷道:“納蘭容鈺,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心口驀然一痛,面上卻仍是笑得妖魅動人,解下脖頸間一塊紅沁似血、通體瑩潤的玉佩掛到她的脖子上,他似笑非笑道:“那你便恨吧!反正我們兩個人註定是要一輩子糾纏不清的了!”
納蘭容鈺,你混蛋!!!你心中明明喜歡的是明若蘭,為何非要這般與我糾纏不清?為何,要奪我清安?”說完,安若鳳發狠地拽下了項前的玉佩,一圈淡淡的血痕觸目驚心,她作勢就要將那玉摔到地上去。
手腕一緊,是納蘭容鈺拽住了她,鳳眸微眯,怒道:“你竟敢扔它?你可知這塊玉佩的由來?它可是本王母妃留下來的遺物--世上獨一無二的龍鳳血玉!”
“啊--”安若鳳錯愕地張大了嘴,不由得多瞧了幾眼那玉佩,果然此玉光滑無瑕的玉身一面紋著龍鳳呈祥紋,另一面則刻著八個字“溫潤如玉,情深不壽”。嘴角的笑意越發深濃,可每一絲笑紋裡卻刻滿了悲傷與自嘲的痕跡。
納蘭容鈺瞅著她臉上那抹悲涼的微笑莫名地覺得揪心,濃眉一擰,語氣不自覺地低柔幾分,問道:“你怎麼,笑得這般奇怪?可是本王,弄疼你了?”說著,抓著她的手已然鬆了許多。
安若鳳橫眉掃了納蘭容鈺一眼,似是吃驚他突然的溫柔,隨即輕柔一笑,話中有話道:“原來這就是龍鳳血玉!若早知道它是龍鳳血玉,我必定不會捨得扔掉它的!只是,如此珍貴的寶玉,王爺為何要送給我呢?”
“你可喜歡它?”納蘭容鈺輕撫著她脖頸間的血痕,眼中似有心疼之色,不答反問道。
“呵呵……喜歡,我喜歡得緊呢。”安若鳳強壓下心頭的悲哀與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一塊玉佩,教她斷送了一個女子最最珍貴的貞節,亦毀滅了她心中所有美好的期許與愛戀!美人如玉,可有時卻比不上一塊玉來得重要!
這話聽在納蘭容鈺耳中卻成了她在索要名分,他心疼地拭去她的淚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摟著她哄道:“別哭了!本王答應你,明日便會進宮奏明皇兄讓他下旨給我們早日完婚。如煙,只要你真心留在本王身邊,本王保證必定會好好待你!”
安若鳳低垂的眼瞼下是濃烈的恨意與嫌惡,她恨得幾乎要把牙齒給咬碎,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一語不發。
她不說話,他便當她是默許了。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青絲,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可是如煙,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如今已是本王的人了,就最好不要心存二志,若是你想要逃離的話,呵呵,一旦教本王給抓了回來,到時必定會將你囚禁一世,畫地為牢!”
納蘭容鈺的警告聲聲入耳,安若鳳心下一凜,仍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想著將玉交給雲千歌后便儘早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如惡魔一般邪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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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納蘭容鈺睡得沉穩而香甜。安若鳳卻是一直睜眼望著頭頂上厚重暗沉的床幔,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