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安若鳳遲疑了!劫走若兮的事的確與她無關,可這件事若真的是黑衣人做的,那麼,便也算不得是和她無關了。
安若鳳的遲疑落在納蘭容鈺的眼裡便成了一種心虛和預設。鳳眸含冷,輕諷道:“如煙姑娘向來能言善辯,此刻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是說本王冤枉了你的嗎?”
一想到劫走若兮的事真的是她命人做的,納蘭容鈺的心裡竟是那樣的失望,他上前狠狠地捏著安若鳳的下頜,目光陰狠沉暗,冷酷道:“本王提醒你,收斂著點,速速將人給放了!若是若兮少了一根毫毛,本王定教你血濺當場。”
水眸坦然地迎視著男子陰冷的目光,面罩寒霜,淡淡道:“我再說一次,人不是我派人劫走的。但是,我會盡快給你一個交代。”
冷哼一聲,他放開了她,轉身離去。
納蘭容鈺走後,安若鳳的臉亦沉了下來,輕喚一聲:“畫扇!”
“姑娘有何吩咐?”畫扇恭謹垂首道。
“你立刻回一趟聚點,去問一問究竟是誰劫走了明若兮!問明白後即刻回報,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擅自行事!”
畫扇面色一凜,應道:“是,姑娘。”說罷閃身消失在了屋內。
這一整天,納蘭容鈺出去後就再沒回來。倒是用午膳的時候總管帶來了兩名丫鬟說是怕屋裡人手不夠,安若鳳冷冷一笑,人手不夠?只怕明是服侍,實是監視吧!雖說她也留下了那兩個叫秋兒和雨兒的丫鬟,但卻交代她們沒有她的吩咐誰都不許到屋裡來。
在床上躺了大半日卻是毫無睡意,今天的事來得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畫扇卻又去了許久未歸,安若鳳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可又說不上是哪裡出來了問題。只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落日時分,畫扇才悠悠回來,神色倦怠。她瞧見屋外多了兩個面生的丫鬟不由得有些奇怪,正想問她們是誰時,秋兒和雨兒卻甜笑著喊了一聲:“畫扇姐姐回來了!”
畫扇略點了一下頭,疑惑道:“你們是?”
兩人中看起來較年長的那位笑道:“哦,奴婢二人是王府裡的丫鬟,總管說怕如煙姑娘屋裡的人手不夠,所以派了奴婢們過來。奴婢叫秋兒,她是雨兒。以後還要請畫扇姐姐多多關照呢!”
畫扇擺了擺手,也笑道:“莫說什麼關照不關照的話,畫扇和你們一樣,也是一個丫鬟罷了。”
雨兒甜甜一笑,恭維道:“呵呵,怎麼會是一樣的呢?府裡誰不知道畫扇姐姐是姑娘跟前的紅人?而姑娘,可是未來的王妃呢!”
畫扇還要再說些什麼,屋裡卻傳來一聲問話:“畫扇,是你回來了嗎?”
“姑娘,是我回來了。”扭頭應了一句,她客氣地笑道:“兩位妹妹,姑娘喚我呢,我先進去了。”
秋兒和雨兒豔羨地看著她,連連擺手道:“姐姐快進去吧!”
畫扇再不說其他,推門閃身入內,一路來到床前,低頭道:“姑娘,我回來了。”
安若鳳略一蹙眉,面上微有怒容,問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我交代你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劫走了明若兮?”
畫扇的頭垂得越發低了,恭謹道:“的確是我們的人劫走了明若兮。”
明眸中冷光一輪,寒聲道:“還真是咱們的人乾的好事!是哪個不長腦袋的乾的?誰給他的膽子?”氣極攻心不由得輕咳起來,畫扇當即輕輕地拍著安若鳳的後背為她順氣,猶豫了一下,道:“姑娘,公子來了。”
身下的人好半響都沒有回應,似是石化了一般。
“姑娘……”畫扇不由得又輕喚了一聲。
安若鳳這才如夢初醒,聲音打顫道:“你方才說,誰來了?”
畫扇的聲音很是低沉:“姑娘,的確是公子來了。也是公子派人劫走了明若兮。畫扇之所以回來得遲,是因為……方才在聚點頂撞了公子,被關了禁閉。”
“啪”的一聲,畫扇的臉被打偏至一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安若鳳面罩寒霜,伏在床頭不斷地喘著氣,咬牙道:“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麼頂撞公子?”
畫扇捂著臉低低抽泣著,面色默然而委屈,掙扎著不肯回答。
“好好!畫扇,你是不是瞧著我如今只剩下半條命,奈何不了你?支使不動你了呀?”安若鳳氣得臉色發黑,怔怔地流下眼淚。
“姑娘……”畫扇慌了手腳,忙過來拉安若鳳的手,給她拭淚,心痛道:“畫扇之所以頂撞公子,全是為了姑娘呀!公子他,怎麼可以給姑娘下那樣的命令呢?”
面部抽搐了一下,心驀然空洞如荒野,沉沉下墜,漫無邊際的黑暗襲來。安若鳳不願讓畫扇瞧出她心頭的不安,面色平靜地問道:“公子……他讓你給我下達什麼命令?”
臉蛋一紅,畫扇目光閃爍,竟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面無表情地睇著畫扇,冷冷道:“我讓你告訴我公子下達的命令,你聽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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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扇的臉越發的紅起來,羞赧道:“公子他,他讓我等姑娘的身體好一些了,找一個機會在姑娘和王爺的茶水裡下藥。”
心驀地驚跳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下什麼藥?”話一出口,其實她心裡已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只是她總不願意相信,不願相信她心心念念愛戀了多年的男子居然會這般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