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名女子身著雪衫,衣袂飄飄,邁著輕盈的步子在酒桌中穿梭,人行過處,留下一縷縷幽香,縈繞在呆怔的人群中。
她被丫環領到主桌前。她朝在座的各位施了一禮,站在一旁。
劉世子的睏乏已經過去,他的精神好很多。他見鳳兒頭低垂,就叫她頭抬起來。
乍見她的容顏,劉世子不由一怔。
鳳兒抬起頭,看見坐在主桌上的厲澤,愣了一下,與他的目光有了碰觸,他的目光深沉而又安漠,陰鬱得可怕,讓她的心莫名的悸動。她趕忙將自己的視線轉開了。
她掃了一遍主桌上的人,發現除了厲澤和那個可惡的沈公子,其他人一概不認識。不知為何硬要叫她出來,她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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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子微微眯起雙眼,帶著研究的意味望著她那若秋水一般的眼睛,緩緩道:“我們這裡有人說你是安若鳳。我們都很好奇,她可是人們盛傳的死人啊,你如實說,你到底是與不是?”
鳳兒驚愣住了,在座的人知道自己是安若鳳的,除了他,沒有旁人,難道他……?不會,她相信他,他決不會將她的身份透露出去。
她心裡暗暗著急。眼下劉世子的詢問該如何回答。
“是,我是安若鳳。”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轟然。人們做夢也沒想到,傳說中死去的人,在今夜驟然出現了。
安若鳳不為周圍的噪音所動,她清澈的眼眸坦然地看著劉世子,曾經詐死逃亡的理由已不存在,何必再隱藏自己的行跡,承認自己又何妨。
劉世子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之色,他只是陰沉著臉問道:“安若鳳,你行事如此詭秘,竟拿生死當兒戲,欺瞞世人。我要你從實招來,為何詐死?”
安若鳳的目光下意識地掃了一下坐在劉世子邊上那個人的身影,他正與身旁的人熱烈交談。
這個問題她難以回答,因為牽扯到他。
她沉思不語,劉世子也不催促,緊盯著她,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變化不定。
“我……”鳳兒艱難地啟齒,她想說,沒有任何理由,如世子覺得她欺瞞世人,虛言惑眾,她甘願接受懲罰。
“這事與我有關。”說話的人聲音醇厚低沉。一直坐在一旁,與身邊人熱烈交談,無暇顧及他處的厲澤驟然開口。
安若鳳料想不到他會打斷她的回話,心突突地跳起來。
這句話並不響亮,卻讓大廳裡喧鬧的人聲靜了下來,眾人不由豎起耳朵,凝神屏氣,饒有興致地細聽下文,生怕漏聽一個字。
其實,在座的人都知當年之事。厲澤兩次上門求親被拒。後來安寒死後,他又派人包圍峭峰樓。他行事強硬至極,誓有不將安若鳳娶到手誓不罷休的姿態,即使安若鳳的死訊以訛傳訛散佈後,厲澤依然願出萬金求得她的蹤跡。如此行徑,只能解釋為他很為安若鳳傾倒,以致痴情如斯。
話又說回來,以當年安家的財勢和安若鳳的姿色,這種狂熱的行為不難理解。
但時過境遷,厲澤現與權勢顯赫的江都王府聯姻,要娶貌美如花的郡主為妻。當年他狂熱追求安若鳳的事,他要如何解說,才能不會引起郡主的醋意和猜忌呢。
眾人一幅看好戲的神情,期待著。
“當年我初到江南,峭峰樓安家小姐盛名在外,我聽聞許多江南豪門大戶上門求親均遭拒。我當時年輕氣盛,不由也想一試,沒想到遭遇同樣結果。我負氣之下,一一將安家的產業吃下,致使峭峰樓破敗,她父親病臥在床。
我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又派人去登門求親,沒想到又被拒,心裡覺得挫敗不堪,於是才有圍住峭峰樓想向安若鳳迫婚的念頭。安若鳳因此詐死逃亡。我出萬金尋找她的下落,只是想買個確切訊息,對自己有個交待。”
一番話,推翻了世人認為他對安若鳳傾心戀慕的舊識。厲澤將向安家求婚視為年少氣盛,意氣而為的舉動,與傾慕之情無關。
眾人一幅看戲的表情頓現失望的神色。
安若鳳手足冰涼,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這番話一言一字歷歷針錐,刺在她心上。
他終於承認,峭峰樓敗落乃他所為。
那往日的盈盈軟語,情深誓諾,到底有幾分真?抑或全是謊言。思至此,她的心如滴血,殷紅一片。
“是如他所言嗎?”劉世子研究的目光審視著她,要她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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