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鋪裡的人沒有說厲澤在不在,或者告訴她他在哪。只問她的姓名,並叫她留話,他們可以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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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又另外找了一家商鋪,裡面的人跟前一家一樣,也是語焉不祥。
她非常失望,從千里之外興沖沖地趕來,卻和在涼州一樣,一籌莫展。
她心底有隱隱的不安,不知道他如今究竟怎樣,為何他的行蹤如此神秘。
她無處可去,想起從前與青雲庵的慧嚴師太相交甚密,就去投靠。
華麗的馬車停在一座大宅前,鳳兒隨她們下了馬車。門口矗立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墨色的門匾上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江都王府”。她暗暗心驚,想自己為何如此大意,直接撞到江都王府來了。
她們給她在後院安排了一個住處,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項,就離去了。
鳳兒注意到這間屋裡的另一張床上堆著衣物,看來她有一位室友。
第一天到王府,沒有人安排她針線活。她坐下,靜靜地思索。前有狼,後有虎,沒有地方是安全的,所以住在這裡並不需要更擔心,哪裡都一樣。
何況她與他又沒會過面,只不過曾經劉世子求親,父親婉拒而已。
她東想西想,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她才發覺天色已晚,已是上燈的時辰。
來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環,看見鳳兒“咦”了一聲,詢問她:“新來的?”
鳳兒點頭。那丫環就不吱聲了,和衣躺在床上。
過會,門又被人推開,看見鳳兒,沒有理睬她,直接就問床上的丫環:“昨晚你伺候世子了?”
床上的丫環沒好氣地回道:“幹你何事?”
新進屋的人生氣地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床上躺的人說:“你們會有什麼好心,巴不得我倒黴,你們可以趁機……”
新進屋的人打斷她:“算了吧,誰不知道世子是個朝三暮四之人,他看中的人哪一個能超過三天的,你生什麼悶氣,當心氣出病來,她們更要看你的笑話。”
“你還不是一樣在看我笑話。”
新進屋的人聞言立即摔門而出。
床上躺的人用被子捂住嘴嚶嚶哭泣。鳳兒坐在房中有些尷尬,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左右為難。她想到現在是吃晚食的時辰,於是按領她來的丫環交代的地方,尋去吃點東西。
床上的丫環見屋裡沒人,越發哭得傷心。原以為自己與旁人不同,世子在床上好話說盡,到了,她依然和以前的丫環一樣,吃了個空心湯糰,白白高興一場,還叫人看了笑話。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氣悶,她一時想不開,賭氣拿了根繩子,將自己吊了上去。
鳳兒給屋裡的人帶了點晚食。人想吃東西了,就會將不快拋在腦後了。
她一推開門,見床上吊著個人,嚇得她將手中的東西扔掉,急忙上前托住她的身體,大聲呼救。呼救聲喚來三四個丫環,將床槓上吊著的人放下來。
“這是第幾個了?怎麼這麼想不開?”一名丫環忍不住開口。
“少說幾句風涼話,說不定哪天就輪到自己。世子看上的人誰能逃脫,輪上自己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們一邊施救,一邊低語。
自殺的丫環經施救後,緩緩撥出一口氣,睜開眼瞧見她們,有氣無力地說:“為什麼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小辛,你犯什麼糊塗,你死了,你娘怎麼辦,她還指望用你的工錢給你哥討個媳婦呢。你以為你死了,世子就會念著你,會內疚,會再也不找其他女人嗎?你真想錯了,前面死去的,還不是白白死了,他還不是照常尋歡作樂。你不是都看到的嗎?”
小辛聞言嗚嗚地痛哭。說話的丫環轉頭看向鳳兒:“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鳳兒。”
“鳳兒,我們幾個今夜當值,時辰已到,不能再耽擱了。小辛就交給你啦,過了今晚她就想開了。”她拍拍小辛的肩膀,和其他幾名丫環一起離去。
鳳兒守著一個仍在痛哭的人,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餓了。”痛哭的人突然說。
鳳兒趕忙道:“我幫你去拿些吃的東西。你想吃什麼?”
小辛苦笑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吃東西還能挑三揀四?當然是廚房裡有什麼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