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私嘛,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郡主從來沒放在眼裡。她什麼都不必做,你就已落得如此地步。”公皙曉鷗根本不在意李詩心情。語氣中滿是不屑。
“我如何?趙太傅不僅門生遍佈昌央,更曾經替當今天子傳道解惑。趙氏更是百年來榮寵不衰的超級大世家。
而我的夫君趙秉幀更是趙太傅掌家的夫人的長子,是皇后娘娘的親外甥。而我李詩,是太傅府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來的新婦。
他的尊榮,自然也就是我的尊榮。”
公皙曉鷗正要說話,馬車停了下來。
“大人,到了。”車駕外,是差不多低聲回話。
“趙二夫人,祝您早日得償所願。”公皙曉鷗說罷,就撩起長袍,提腿向馬車外而去。
等公皙曉鷗下車了,一個大大的包裹才從車窗外被扔進了車中。李詩伸手開啟包袱,她的那套繡羅裙方方正正疊在其中。
“夫人,咱們回府嗎?”怯生生的聲音從車外傳了進來。
“玉瑤,你進來。”
“是。”
等玉瑤終於慢慢爬上了馬車,恭敬地跪立在一旁了。李詩若有若無泛著冷意的眼光就掃視了過去。
“玉瑤,我可曾有半點慢待了你?”
“夫人未曾有過半點苛待。”玉瑤抖著身子,語句斷的厲害。說到後來,泣涕漣漣:“夫人饒命啊,我萬萬沒想到公皙大人會如此大膽。”
李詩望了眼從小跟著自己的玉瑤,也想到了當時公皙曉鷗用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玉瑤只能聽命。
“算了。當時情形,也怨不得你。”
玉瑤抽泣著,“謝謝夫人。夫人,她竟敢當街行刺,我們一定要去大理寺告她。”
李詩疲意盡顯,“今日事,就到底為止吧。玉瑤,此事對誰都不可再提。”
“包括姑爺嗎?”
“對。包括姑爺。”
“好。玉瑤知道了。都聽夫人的。”
是夜,天色深不可見五指時,趙秉幀才回到府中。
趙秉幀簡單梳洗好了,翻身就爬上了床。從背後圈住李詩的時候,趙秉幀正巧打了個酒嗝。
李詩那時候還沒能睡著。她僵硬著身子,忍住了沒有回頭質問他。故作被吵醒。“今日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辦差呢。最近幾日事情多,可能會回來比較晚。”趙秉幀邊說著話,邊將手貼著李詩的裡衣往裡摸進去。
李詩忍著噁心按住了趙秉幀的手,只說出一個“涼”字。
趙秉幀輕笑了一聲,手上沒再動。“睡吧。”圈著李詩的身子,很快就睡著了。
夜色一點點漸漸加深,又一點點褪去。慢慢吐露絲絲白光。
此前種種,此間種種,李詩一件件想得煎熬。黎明之前,李詩才慢慢睡去。
……
“怎麼這麼久了,她還沒醒?”
“公子別急。”
“別急別急,除了說別急,就不會說別的了?不急,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能昏睡三天的?”
“阿昭,你激動了。”陰影處走出一個男子,他面容平靜,雙眼間微微含著笑。“她不是一個好好的人,她中了青藤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