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幾分遷怒到裴世雋身上的鄔燁,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我只是想不通他們到底為何。”
“我們的太子殿下又不是個小孩子,怎的倒和人鬧小孩子脾氣。”
被采薇說的有些尷尬。分明他才是兄長。“你既叫她四姐姐。”
“他也是皇兄。”鄔燁又指了指鄔賢,“為什麼我卻是太子殿下?”
“恩。自然是因為太子殿下聽上去最是英明神武。我喜歡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的樣子,經常這樣叫殿下,你就會越來越英明神武了。”
感覺到好像被誇獎了,但不知為何卻沒有被誇獎的喜悅。
也罷。隨她高興吧。
鄔賢望了一眼輕易接受了采薇說辭的皇太子。眼底隱隱流露出羨慕。
她雖沒有說,但他也能猜到幾分。她自小最怕他受傷,所以她潛意識裡,總是替他更多思慮幾分。小心翼翼也多幾分。
就好像裴家。
裴丹秀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滿心的憂心忡忡。
“表姐,江南水災的事情是真的嗎?”她緊張地兩隻手不停的在做多餘的動作。“我問了問采薇郡主,看我表哥的神情,像是很意外。”
靜蕙公主鄔冉笑了笑,“昨天在母后宮裡聽到的。沒有認真打聽,也不知是真是假。”
皇后宮裡聽到,又如此堂而皇之說出來的,必然是真的。裴丹秀凝神,看著鄔冉的神情,又故作疑惑地問她。
“可是表姐,皇后為何與你說這些?”
鄔冉愣住了。片刻後,又很自然地說。“不是於我說。是晚膳的時候,皇兄和母后突然聊到的。”
“哦。”裴丹秀恍然。“那必是真的了。”
認定了江南發生水患的裴丹秀,後來就開始了頻繁地走神。鄔冉幾次與她說話,後來都變得像是自言自語。
“表姐。”鄔冉溫聲細語,伸出手掌在裴丹秀眼前晃了晃。“有在聽我說話嗎?”
“恩?”裴丹秀像是突然才回過神來。充滿歉意地對鄔冉說抱歉。“公主,你剛說什麼?”
“我說舅舅最近很忙嗎?”鄔冉想了想又說,“最近幾次去將軍府,都不見舅舅。
裴丹秀一臉迷濛。父親素日裡下了朝,不就都是呆在家?
“哦。他忙。不過哥哥最近得空,你若有什麼事,與哥哥說也是一樣。”反正采薇說了,過陣子哥哥就該要領差事。也要忙起來了。
說完裴丹秀還滿臉的笑意。真切的感謝她。
“多謝你告訴我水患的事情,等我回家一定會說與父親聽。”
等你回家,舅舅一定早就知道了。“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表姐這聲謝見外了。”鄔冉沒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只親熱地拉著裴丹秀一起。
燈~
燈~
燈~
鏗鏘的琴聲,短促有力。急急地轉成了曲子。
采薇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遙遙與牡丹對視。
牡丹見狀,也緩步走到了她的琴旁邊。
采薇見狀,隨手撥弄。試了幾個音。
“皇太子殿下,這首《出塞曲》送給你。”采薇轉過頭抽了個空,投桃報李。
牡丹跟著拍子,穩穩地跟上。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采薇起第一個拍子的時候,陸然剛換好衣服,走到了座位上。
他沒有刻意避嫌,反而十分自然地走到了白沐飛身邊,在並排的座位上坐下來。
自然地取了酒水,又伸手從桌上還熱著的烤雞身上,拉扯出一條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