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航儀顯示位置已達到,霖風停下車子,心裡忐忑,萬一這不是他們要找的地址。
周圍是荒蕪的場景,建築稀少,寥寥幾座房子,從裡向外亮著昏黃的光。他們相繼下車,朝著相應的那棟建築走去,那是棟古舊的建築,灰牆紅瓦,他們在門口停下,霖風敲響了房門。
秦紹恆站在霖風后面,神情肅穆。
時間一點點過去,像是凝結成冰。
片刻,深棕『色』的木門被開啟,並不是期待的面孔,慈祥的老『婦』人聲音祥柔,“請問,你們找誰?”
霖風拿出宋先哲的照片,放在老『婦』女人的眼前,“『奶』『奶』,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老『婦』人疑『惑』的搖了搖頭。
霖風和秦紹恆眼裡的光暗淡了下去。
他們轉身離開,秦紹恆站在車旁,遲遲沒有,坐回車裡,眉峰重重擰起,一臉的不悅。他向來是能控制自己的人,此刻,一圈砸在玻璃上,傷痕在肌膚上蔓延,鮮血汩汩流出。
霖風上前想要幫秦紹恆包紮傷口,秦紹恆移開,語氣淡漠,“沒事。”他掏出手帕,拭去血漬,坐回車裡。
霖風立馬坐到駕駛位,發動了車子,車子駛離荒涼的一片,駛向燈火繁華的地區。
“去警察局。”秦紹恆的聲音冷冷響起。
這個時候,單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找到沈如期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找人是件需要耗費人力的事情,只能藉助外部的力量。
警察局在縣城市中心拐角的地方,雖然已近深夜,但仍亮著燈火。
霖風跟在秦紹恆的後面走了進去。
值班的民警見有人進來,站起了身子,態度禮貌“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找一個人。”霖風越過秦紹恆的身影,走上前大概講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民警記錄好事件,立馬調動了酒店附近區域路口的監控,進行排查。
因為是縣城,交通攝像鋪設的並不是很齊全,直到凌晨,天『色』微亮,事情才有了進展,宋先哲開的那輛車終於可以追蹤到蹤跡。
一個大概的地點被定位到,在以後,車子的走向已經不在監控的範圍。
民警們決定以那個定位的地點為半徑,擴大區域進行搜尋排查。
制定好方案之後,嚴陣以待的民警開始付諸行動。
霖風和秦紹恆不放心跟在後面,本就一夜未睡的兩個人,眉間落了一絲疲倦,但硬撐著不敢懈怠。
在這個治安較好的縣城,如此大規模的找一個人本就少見,自然驚動了上頭,局裡的領導立馬趕了過來。
局長本就從滬城市被調動下來,因為一些場合,秦紹恆他也見過,自然認了出來,更加嚴陣以待。
到底定位點後的搜尋工作立馬投入了進去,可桂縣雖不繁華,但地域面積較大,且多處是荒山野嶺,車子行駛都不方便,只得人力走進去搜尋。
天已經大亮,搜尋工作進行了一圈,仍沒有反饋。
秦紹恆困沉,在車內,小憩了片刻,卻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沈如期離開了他,他掉入了一個懸崖,漫過來的海水奪去了他的呼吸,肺腔的空氣被抽離,那種窒息感像是有人使勁攥緊了他的心臟。他一下子被驚醒過來。
他之前不是沒有夢見過她離開,但沒有一次這樣讓他恐慌和不安。
好像那些場景真的發生在現實世界。
他『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子。
車窗外,太陽已經越過地平面懸在天幕,陽光『射』向四面八方,鳥鳴婉轉,人聲由遠及近,一切都開始熱鬧和明朗起來,他卻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回酒店。”秦紹恆啞著嗓子吩咐。
也許她是主動離開他的也說不定,她不一直想要離開他嗎?用盡了法子,甚至甘願扮乖巧,事事聽從於他,她離開前不就是這樣的嗎?她所有的反常不就是離開前的預兆,前車之鑑,他怎麼還不吸取教訓。
這樣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來。如圖一把溫度陡升的火焰將他的那顆心煎熬煉燒。
霖風立馬恢復精神,『揉』了『揉』臉,發動了車子。
搜尋的地方比較偏僻,霖風就算加快了速度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到酒店,鏡內倒映出後座的秦紹恆,閉著雙眼,神情疲憊。
天已經徹底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