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什麼都消失了。
圓月高懸在天空,倉庫裡的宋先哲叫啞了嗓子仍無人理睬他,他繼續被關在之前被關押的小黑屋,鎮定劑的功效漸漸散去,身子漸漸有了力氣,他拍著門面,一聲大過一聲。
他心裡慌得很,他害怕萬一昏倒的沈如期有個三長兩短,他該怎麼辦?他寧願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也不願意沈如期有任何的不幸。
可是,此刻,他被關在這樣一個荒蕪的地方,被嚴加看著,他又能走到哪裡去,他未癒合被簡易包紮的手背因為他再次的敲打,傷口裂得更開,大片的血跡透著紗布滲出,大聲的喊叫被刻意的忽視淹沒。
他嗓子都啞得泛了疼,終於沒了力氣,身子滑到在門後的牆壁,他用著僅有的一絲力氣抱住了自己。
絕望帶來的痛苦,垮了他大半的意志。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做不了任何的努力,他連一個他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可更悲哀的是,不談保護,他連體面的站在她的面前,這個要求都很難做到。他狼狽得如同一隻在地上匍匐的狗,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讓他感到無比的羞恥。
秦紹恆輕而易舉將他的尊嚴碾碎了在他所愛之人的眼前,恨意突然在他的體內肆意滋長。
他的眸子染上重重的猩紅,垂在兩側的手指重重蜷起,止不住的血漬浸溼了他的衣角,比起疼痛,恨意的感覺以壓倒『性』的力量攫住了他整個人。可是,被困在這裡,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地方,本就偏遠的很,按他現在的體能,別說跑出這個地方,就連對付外面幾個看守他的人都是難事。
他到底該怎麼辦?
正當他犯難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他皺眉,慢慢沿著牆壁撐起身子,找到離他最近的能用來當武器的工具,不過是一個鐵盆。
打鬥聲不久停了下來,外面靜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拽著鐵盆的手緊了緊,踱了兩步還不到,門突然被開啟。
一道修長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可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女人他並不認識。
傅靜對照看了一眼手裡的照片,那是宋先哲之前活動怕的照片,很意氣奮發,同現在這般落魄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擰了擰眉,疑『惑』開了口,“你是宋先哲?”
宋先哲警惕地捏緊了手裡的鐵盆,揣摩了幾秒,對面的人不像是一副壞人的模樣,況且他都這樣的下場了,還會有誰費心找他,這才開了口,“我是,你是誰?”
傅靜心下一安,沒找錯人就行,也算完成了任務,她收起照片,說,“有人要我救你出去。”
宋先哲猜不到誰會如此費盡心力救他出去,要說是季軍,他早就以為自己和沈如期逃離了滬城。
他被困在這裡的訊息本就很少有人知曉,並且能突破秦紹恆重重勢力,救出他的人,並不簡單,到底是誰?
他的疑慮被傅靜捕捉,她安撫說道,“宋先生不用擔心,既然是來救宋先生的,自然不會害你。”
宋先哲在心裡思忖,出去或許有一線的機會,被困在這倉庫,一切就很難說了,他心裡本就擔心沈如期,決定搏一把,鬆開手裡捏著的鐵盆,應了聲好,便隨著傅靜的身影,邁出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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