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們回到病房,沈如期頓覺得有些乏累,鑽進被窩,沉沉睡了過去。
秦紹恆並沒有久留,她睡後不久,離開了病房。
天『色』又陰了幾分,指節無意識敲在方向盤上,他有些煩悶鬆開領口的紐扣,鏡子裡倒映出他森森寒意的面龐,他抖落指節間的菸灰,晦暗的星火燃在他陰沉的眸子裡,他摁滅了菸蒂,發動了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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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了一大段距離,停下。他開啟車門出來,霖風已經在門口,臨他走了進去。
舊倉庫的地下室陰『潮』寒冷,被綁在椅子上的人血水透溼了衣裳,見人走動的聲音虛弱睜開了眼皮,口中被塞著『毛』巾,嗚咽發不出語句來。
秦紹恆一個眼神示意,他嘴裡的『毛』巾被扯出。
他站著離他不遠的距離,坐定,眸子裡風霜驟起。“還是不肯說?”
他本就生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氣勢,咬牙切齒的語句更是攝人心魂,對面的黑老大被他的樣子嚇得身子輕顫,知道自己已經闖了大禍,找著機會,不斷為自己開脫,“秦少爺,不是我不肯說,我只知道當時找我的是個女人,臉遮得爹媽都不認識,而且都是現金交易。如果知道是秦少爺的人,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
秦紹恆舒展身子坐著,修長的指節在太陽『穴』『揉』了『揉』,眸子裡晦暗不明,眉頭重重蹙起,遲遲沒有回應。
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有人上來抽了兩鞭子,疼痛讓被捆在椅子上的人痛得倒吸了兩口涼氣。
秦紹恆站起,背過身子,走到地下室的窗戶,外面隱隱的光投『射』進來。
“叮”的一聲,煙霧繚繞在狹小的地下室,他的背影被隱在寥寥煙霧的後面,不甚真切。
煙燃了大半,他幽幽轉身,眉峰如刀刃,“嘴倒是硬得很。看來是吃的苦頭還不夠。”
疼痛席捲了黑老大的全部感覺,一時間,後悔萬分,當時只是看重錢,他還納悶為什麼就是簡單的一件事,對方付出的酬勞高得讓人眼紅,他還以為對方是一個弱女子,犯傻才肯花這麼多錢,但現在看來,是自己蠢笨著了套,關鍵是還有一部分的酬勞還卡在別人手裡,混他們這行的,拼死拼活不就為了錢財,他心下思量,反正秦家已經是得罪了,不可挽回了,局面好壞,他半條命是脫不過了,但是隻要他拼死不供出來那個女人,不管任務有沒有完成,都可以拿捏她一番,到時候錢還是能拿到。
所幸的是,他手下的兩個人已經見勢逃走,這筆錢的金額不少,他還算有點義氣,總得為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謀劃謀劃。他的算盤打得是好。
但是,黑老大沒算盡的是,秦家在滬城是什麼角『色』,在眼皮子底下逃脫的人,自然有辦法追回來。
鈴聲響起在狹窄的地下室很突兀,霖風接起。
不久,走到秦紹恆耳邊耳語幾句。
過後不久,黑老大的另外兩個兄弟,就被人押著走了進來。
一進來撲通一聲跪在水泥地上,只管求饒,他們和黑老大孤家寡人不一樣,他們有家有室,容不得出意外,三兩下就供出來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當時囑託他們的神秘女子是誰,但幹他們這一行都始終要留個心眼,所以當時那個女的一離開,就有人一路跟了上去,記下了車牌號和大概位置。
所以,透過他們想找到那個女人並非難事。
黑老大聽他們招得這麼爽快,臉一下子黑了下來,心裡像是打鼓般恐慌得很,見自己這麼長時間為他們爭取的權益,倏地一下子,全泡了湯,恨鐵不成鋼倒是其次,隱瞞不報,罪加一等,算是大過,左右總得逃脫不過了,慌張為自己求饒,“秦少爺....我是真不知道這些事情啊,都是他們擅自主張,您可饒了我.....千萬不要和我這條爛命計較,髒了您秦少爺的手,您秦家在滬城也有名望....”
秦紹恆皺著眉頭,後退了幾步,在霖風耳邊吩咐幾句。
隨後不久,黑老大就被抬了出去,送到了警察局,他的那些案底,加上隨便提供的一些證據,也足以讓他這輩子在牢裡出不來。
另外的兩個人因為能交出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的證據,被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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