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期的臉頰落了一層緋紅,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陷入這種無妄的夢境,她直了直身子。
她這副嬌羞的樣子落在秦紹恆的視線裡充滿著十足的誘『惑』,他上前附身,輕輕抱住她,他的指腹婆娑著她垂在肩頭的髮絲,“小妖精”
他暗沉的嗓音說出這樣曖昧的詞語,沈如期感受到她身體的變化,臉上的緋紅又深了一層,她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使了幾分力道推搡,但他仍然不為所動。她無奈,只要任何他抱著,氣氛凝滯了幾秒,他指尖的動作停住了,沉沉趴在她的肩頭。
沈如期推了推他,“秦紹恆。你不會睡著了吧。”
他仍沒有反應,沈如期才意識過來他睡著了,他將近187的身子壓在她身上,短絨的髮絲觸在她的頸窩,隱隱泛癢。她又推了推他,他沉沉“嗯”了聲,動了動,但還是沒有放開她。她不知道他這兩天去了哪裡,只是覺得他好像疲累得很。
沈如期只好使勁用力,將他的身子移到床邊,他倒是配合,跟著她的動作動了動身子,終於沈如期將他放在了床邊,這一折騰,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汗。
她轉身正欲離開,不設防被一把拉到他的溫厚的懷裡,一時她分不清他是假寐還是夢裡恍惚的動作,但他生生圈住她,她被迫陷入他的懷裡,他胸膛蹡蹡的心跳聲落入耳內。她莫名地覺得心安沉入了夢境。
睜眼,天『色』些微暗沉,外面飄起絲絲細雨,窗戶蒙上一層『迷』霧,秦紹恆已經不在她的身邊。氣氛帶著陰鬱的靜謐。
她雖然醒著,但仍有些恍惚。
噔噔的敲門聲響起,沈如期稍稍回過神來,“進來。”
應聲進門的是不出意料是蘭姨,蘭姨微微彎著腰“少『奶』『奶』,下來吃飯吧。”
她有些疲累,復又睡了下去,“我不餓。”
蘭姨沒有走的跡象,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少『奶』『奶』,少爺在樓下等你。”
她攥緊了手指,又鬆開,冷冷答了句,“好。”
不過是一個替代存在的,連吃不吃飯都選擇不了,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悲哀,這窘迫的局面也並非是她想要的。
她一定會離開這裡,一定會。
蘭姨還留在原地,一副沈如期不走她就不走的架勢。
沈如期起了身,神情淡漠走在蘭姨的前面。
樓下的秦紹恆已經在用餐,姿態優雅,指尖還捏著今日份的財經報紙,頎長的床腿自然交疊在一起,精緻料子的襯衫服帖裹住他精壯的胸膛。
沈如期在他對面坐下,應付任務似的喝著眼前的銀耳蓮子湯。
秦紹恆見她坐下,疊好報紙,眼底一片霧靄沉沉,聲線帶著一絲溫柔,“今晚有個舞會,等會和我過去。”
雖然帶著溫柔,但並不是商討的口氣。
苦笑滯在沈如期的嘴邊,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也不能惹怒秦紹恆,她就是將自己陷入了這種進退不得的境地,她應了聲好,口氣沒有任何的起伏。
他端起身子,邁開長腿,朝她走來,捏住她瘦弱的下巴,他居高臨下冷冷睥睨著她。
沈如期被迫昂著頭看著他,神情倔強。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薄唇翕動,語氣冷冽,“你最近怎麼這麼乖?”
她有些心虛,眼神躲閃,被鉗住的下巴偏了偏,“不好嗎?”
他又重新扳回她的下巴,“沈如期,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否則…”
他一把鬆開她的下巴,沒再說下去,但話裡話外的威脅昭然若揭。
她斂眸,她雖然『迷』糊,但算不得愚笨,還沒能到能和他較量的地步,也知道惹怒他的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她隻身一人可以冒險,但現在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她更要小心翼翼,她頓了頓說,“我知道了。”
她乖順的口氣,讓秦紹恆鬆了鬆眉,長腿一落又坐回位置上。
沈如期匆匆吃完,上樓特定挑了挑寬鬆的長裙遮住微顯的肚子,長髮隨意挽了上去,配上一副精緻的妝容,倒也可以應付過去。
她剛塗好口紅,秦紹恆就走進了臥室,從背後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粗糲的手掌落在她的肚子『揉』了『揉』,手心的溫柔透過微薄的布料,熾熱地灼燒著她的面板,她的心慌得很,偏他沉沉的聲音又響在耳畔,“你說,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沈如期的腦海裡劈開,她拿著口紅的手輕輕顫抖,“怎麼會?”她有些心虛,“我就是最近胖了一點。”
她的話讓秦紹恆的眼底閃過一次暗光,他緩緩鬆開她,冷冷看著她,“怎麼?不想懷我的孩子?”
“不是。”沈如期一時不知道改如何解釋,遲疑了幾秒,才說,“只是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他的眉頭蹙了蹙,神情如常,語氣有一絲暗沉的質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