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才露了白,又開始了忙忙碌碌的一。
色還是朦朦朧朧的亮,周氏就得披上衣裳起床忙活了,昨兒個晚上二房那邊又是鬧騰了大半個夜,劉氏因著老太太突如其來的一場發作,也是徹底被逼的爆炸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了個沒停!
“娘,這才哪個時辰啊?您起來這麼早幹嘛?昨兒個折騰了大半個夜,您統共也沒合上眼一個時辰。”楊青迷糊著眼睛,看著周氏的身影。
周氏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家閨女迷瞪的模樣,轉而有些心疼,昨夜裡,那屋裡又是鬧騰的,全家人雞犬不寧的,劉氏一忽兒大哭大鬧,一忽兒又要抹脖子上吊,實在是把這一院子的人折騰的夠嗆,同時也折磨了自己個的身子,半夜裡就動了胎氣,少見零紅,最後鬧的又是大半夜裡去請郎中上門,又是把脈,又是開藥方的,好在沒真弄出什麼大問題來,即便如此,也是直折騰到了快亮,劉氏才算是暫且偃旗息鼓的消停了下來。
因此,昨兒個夜裡,這一院子的人都沒有,落到個好覺,想想,周氏也是心裡頭無奈,才安生了沒兩日,這往後又有得鬧騰了,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唉……”
回頭也只能認命的去忙活了起來,昨兒個夜裡,郎中又給重新開了幾劑安胎藥,周氏昨半夜裡已是煎過一副餵給她喝了,剩下的幾包,昨回屋的時候她累得夠嗆,精神迷糊的,也不記得,順手給扔哪兒了,現在只能點療,找找。
許是一陣摸索的動靜,把楊冬根也鬧醒了起來,“他娘,你再回床上躺會兒吧。這才透零亮,也不至於這麼早就起來張羅一家子的早飯。”
昨兒個劉氏鬧騰出那麼大的動靜來,老爺子他們也是被大半夜的統統都驚擾了起來,今兒個早上想必都會起的晚些,所以這飯時晚一點也沒關係。
“沒事兒,我就不躺了。郎中叮囑過,那邊的安胎藥每三個時辰就得吃一次,算著時辰,還是熬藥的時候了。他爹,你記得我昨兒個回屋的時候,把藥包扔哪兒了嗎?”周氏壓著嗓音的道,因為睡眠休息的實在太少,聲音裡面掩不去濃濃的疲憊福
楊冬根不覺得有些心疼,“好像是被你擱在咱們放衣裳的那個木箱子上面了。”,這話的時候又坐起了身子,看著像是要起床的樣子,“他娘,你昨兒個忙活了大半個夜,也沒睡上多半會兒的功夫,還是再多睡一會兒吧,這熬藥看爐子的事兒我也能做。”
楊青聽著這話,倒是不免睜開眼看了一眼楊冬根,瞧他臉上真心流露的幾分心疼之色,心裡也不覺多了幾分欣慰,也因此昨兒個生的幾分火氣減少了大半。
“不用,不用,你就別折騰了,趕緊躺回去再睡會兒。今兒個白你還得趕了牛車進城去呢,歇不好覺,到時候趕車都沒精神。等會兒早飯燒好了,我再來喊你們起床。”周氏忙不用,又加了句,“沒事兒,我也不累。要是今兒個上午那邊不鬧騰了,我許是還能找到機會再眯會兒眼。”
話音才落,周氏就找著藥包,出去了。
眼看著這夫妻兩個互相關心,互相心疼的情形,楊青莫名的想長長的嘆一口氣,唉……
突然的,背上多了隻手輕輕柔柔的拍著撫著,“睡吧,別多想了。沒什麼事不能解決的,有哥在呢,等緩過這兩日,我去找咱爹聊聊,許能讓他變了想法呢。”
楊景近乎耳語般的嗓音,輕輕的安慰著自己的妹妹,如此類似的話語,楊青從昨到現在也是聽了無數遍了,卻也心裡明明知道她哥就是在拿話哄她。
“唉……”時至此刻,她暫且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再嘆一口長氣,明明可以是很溫馨很幸福的一家子,偏偏要被些無關緊要的人,禍害了這份幸福。
不過誰讓她攤上了呢,想到這,楊青不禁又感嘆了一番老爺的造化弄人,無端賭穿越到這裡,偏要讓自己享受,沉浸在這種親情的溫情之中的同時,卻又讓她不得不要面對這些烏七八糟的,糟心事兒。
怨念著,怨念著,楊青就在自己哥哥很是熟捻的哄拍動作下,神智迷濛了起來,“這究竟啥時候,才是個頭啊?”臨睡前丫頭只輕輕的吐了這麼一句,同時又在思量著,今兒個上午想要跟著楊冬根進城去一棠事,她那些個益母草也挖了老些了,總那麼擱著也不算回事兒,還是早點拿去鎮上看看,能不能換錢?
唉……,原本好了,要找肖氏借錢的,昨兒個也沒借成,雖然自家老爹已經了不忙著,蓋房子搬出去的事情,但楊青還是想早點攢足了銀子。
如此想著心事的,又眯了一會兒,直到色放了大亮,楊青才被周氏叫起了床吃早飯。
因著昨兒個劉氏鬧騰的夠嗆,今兒個早飯桌上,大夥兒都顯得有些精神蔫蔫的,也沒分桌,大家就坐一張桌子上沉默不語的吃完了早飯,一直到飯散的時候,楊老爺子才又開口囑咐了一聲楊冬根,“等會兒吃完飯你到我屋裡來一趟,讓你蘇姨給你拿上幾吊錢,雖是才分了家,本該你們各屋的事都該歸你們自己管了,這給老二家補身子的錢,原也不該是由我來出的。但這會兒卻也計較不得那許多了,畢竟這子孫傳承也是老楊家的大事,我就暫且先給墊補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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