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季婉柔疑惑,“相爺怎麼會讓你們把二小姐送到莊子上去?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竟敢欺騙本夫人!快說,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去的!”
季婉柔打心底,就不相信這些侍衛們的話。
侍衛們委屈啊,他們本就是奉了相爺的命令,這新夫人攔住了他們不說,還懷疑他們別有動機,真真是讓人憋屈的慌。
但是誰讓季婉柔是丞相夫人呢?侍衛們生氣歸生氣,臉上還是得笑嘻嘻的,“夫人,這真是相爺的命令,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問問相爺去。我們還要奉命行事,先走一步。”
那帶頭的侍衛說著就要邁開腳,繼續往前走去。
季婉柔再次叫住了他們,“你們先跟本夫人說清楚,相爺為何要讓你們把二小姐送到莊子上去?那可是個清苦的地方,相爺總不會無緣無故,就要把二小姐送到那兒去吧?”
侍衛們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那個帶頭的侍衛開口回話,“回夫人,相爺是說,二小姐已經感染了天花,得讓她出府養病才行。”
說的好聽是出府養病,其實就是把穆雪晴遠遠的送走,任由她自生自滅。不對,應該是任由她忍著那天花的煎熬,最後自己一個人死去。
侍衛這麼想著,心裡也有些唏噓。
若不是他見識過那位二小姐的性子有多麼差,這時候也會感嘆一句老天的殘忍。
好好一個漂亮的少女,就要這樣被天花給奪走了生命,難道真是老天對二小姐壞脾氣的懲罰嗎?
侍衛想起府裡的傳言,說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總是傷痕累累的,再聯絡一下自己昨天見到的丫鬟,侍衛也只能在心裡感嘆一聲,生而為人,還是善良點好啊。看二小姐性子那麼殘暴,可不就糟了報應了?
季婉柔聽了侍衛的話,先是一驚,而後震怒,“胡說什麼,二小姐怎麼可能得了天花?”
她這幾天雖然沒怎麼注意過府裡的情況,可是她每日回府之後都會去看看雪晴,怎麼不見雪晴有什麼反常?
一定是這侍衛在騙人!
“夫人,我們怎麼敢欺騙您呢,這是相爺的命令,您一問就知道了。”
侍衛也不耐煩,說完這一句轉身就走。
新夫人再糾纏下去,他們完不成相爺的命令,可是要受懲罰的。
季婉柔看這幾個侍衛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跺了下腳之後,她狠狠的甩著袖子,往書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她倒要問問相爺,事情是不是那幾個侍衛所說的那樣。
如果不是,他們幾個就等著她收拾他們吧!
季婉柔這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居然已經發生成為了事實。
“老爺。”季婉柔趕到書房時,就已經收起了臉上的怒意。
她輕輕的走到穆政騫身邊,給伏案寫字的穆政騫磨墨,心裡卻想著一會兒該如何開口說雪晴的事情。
穆政騫寫了一會兒字,覺得有些累了,才抬起頭,“什麼事?”
季婉柔作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老爺,妾身聽說,您吩咐幾個侍衛,要把雪晴給送到莊子上去?”
她眼底眸色不明,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異常。
穆政騫提起這事就既驚又怒,“別提了,穆雪晴那個丫頭得了天花,竟然還想一個人藏著掖著,根本都不願意讓府醫診治。若不是她身邊的丫鬟見她情況不對,跑來告訴了本相,只怕本相還被瞞在鼓裡,早晚有一天得被她傳染了!”
“怎麼可能!”季婉柔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看穆政騫神情不悅,她才勉強笑了笑,溫聲說道,“雪晴她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裡,又沒有人傳染給她,她都已經這麼大了,怎麼會得了天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