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退後一步,一雙眸子轉了轉,頓時有了主意。
她佯裝猶豫道:“可若是叫夫人知道了,怕是也要責罰我。”
夏瑾樂知曉她的心思,冷笑道:“等趙錦榮過來了你就藉故逃走去知會我母親,我又不是真的喝那茶,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雪兒心中大定,道:“雪兒明白,小姐放心。”
且不說大夫人在知道夏瑾樂的做法後有多麼的擔心,雪兒在傳話之後立馬就回到了院子裡,趙錦榮此時已經用過了早飯,正與夏瑾樂坐在一起說這話。
夏瑾樂因為心中還對趙錦榮還有些怨懟,故而在說話時難免夾槍帶棒。趙錦榮只覺得如坐針氈。就算他喜歡美人兒,那也是性格乖巧地美人兒,像這樣每句話都暗含嘲諷莫名其妙的夏瑾樂,他著實招架不住。
趙錦榮等了許久,見雪兒終於回來了,如同見了救星一般抓住了雪兒的手,輕聲道:“你方才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想起來我還有一篇策論未寫完,你就先陪瑾樂坐一會兒,我去完成了這篇策論再來陪你們。”
夏瑾樂哪裡肯放他走,一雙眼顫了顫就要落下淚來。
雪兒也連忙拉住了他,只說二小姐還不容易來一趟,合該多陪陪才是。趙錦榮頭大如鬥,三人拉扯間,卻聽夏瑾樂哀叫一聲,顫著身子便倒在了椅子上。
“這是怎麼回事?”趙錦榮慌忙道:“可是頭暈?”
“我……我好熱……”夏瑾樂呢喃著,手指無意識地伸向雪白的頸項,瞧那模樣竟像是要去解開衣襟的扣子!
趙錦榮雙眼冒火,縱然他風流成性,卻也知道這麼大庭廣眾之下任由夏瑾樂行為無狀只會出事,連忙呵斥身旁的丫鬟阻止她的行為。
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止住夏瑾樂的動作,正茫然無措時,便聽院子外一聲尖銳的叫喊,一個雍容端莊的夫人匆忙跑了進來。
“瑾樂,你可還好?”陶玉然大驚失色,撲過來將夏瑾樂攬進懷裡,滿目痛惜。
夏瑾樂抓著陶玉然的袖口,輕聲呢喃著,似乎難受地緊了,她又動了動脖子:“娘,瑾樂覺得有些熱……身子也痠軟無力的,難受地很。”
“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找大夫來!”陶玉然惱怒地低吼一聲,一邊安撫著躁動的夏瑾樂,急道:“乖瑾樂,還撐得住麼,這身子怎麼這般燙?”
趙錦榮連手腳都不曉得往哪裡放了,此情此景竟然比上次遊園會還要讓人尷尬!
他本想溜之大吉,陶玉然的目光已經對上了他,呵斥道:“瑾樂不過時一時興起來你這裡逛逛罷了,如今卻出了這種事情!若是瑾樂有個三長兩短,我定是不饒過你!”
趙錦榮心中發苦,忙道:“夫人莫急,還是讓大夫先給瑾樂瞧瞧吧。您要是想要責罰錦榮,錦榮自然承受便是!”
陶玉然冷哼一聲,待到丫鬟把大夫帶過來,她忙讓到一邊,焦急地問道:“大夫,瑾樂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可是嚴重?”
老大夫捻著鬍子,沉默不語。他的目光在客廳中掃視一圈,落在了夏瑾樂桌旁的茶杯上。
陶玉然見狀問道:“可是這杯茶出了問題?”
老大夫早已經被陶玉然買通,此時裝模作樣地問道:“小姐今日可曾用過什麼東西?”
丫鬟忙道:“小姐今日一早便來了趙公子處,未曾用過飯食。”
老大夫舉起那茶杯,沉吟道:“便只是喝了這一杯茶?”
“是的。”丫鬟乖巧道:“在自己院子裡時也沒有喝過什麼茶水,只曾用過這一杯茶。”
大夫端著那杯子看了半晌,點頭道:“應當就是這茶水中被人動了手腳,才會將小姐害成如今模樣。”
陶玉然的眼淚早已經落了下來,她焦急地看著大夫,道:“大夫,我兒究竟是得了什麼病?您與我說清楚可好?”
“老朽觀小姐這症狀……是中了媚藥啊。”老大夫搖頭嘆息,出口的話卻讓滿堂皆靜!
媚藥?
這種陰毒的玩意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陶玉然的目光瞬間變得狠毒,她先是狠狠地瞪了趙錦榮一眼,方回頭對大夫說道:“勞煩大夫先為小女醫治,看她如今這般燥熱,我心中擔心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