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點了點頭,放鬆了身體坐著:“後背上的傷不值當什麼,早已經大好了。說起來,我當年上戰場的時候,傷的可比現在重多了,可仍舊活得好好的,這些都是小傷罷了。”
夏秀敏挑了挑眉,又撿了塊糕點輕咬,心裡微微思量。
裴寒見她不說話,也不打擾,靜靜地坐著。還取過桌邊放著的書卷,展開來看,發現竟然是一本經書。
他揚了揚手中的書,揚眉道:“原來你們侯府竟是用經書來待客的?倒是別出心裁。”
夏秀敏淡淡瞟了一眼,嗤笑道:“老夫人一心向佛罷了,家中的人都跟著學起來,每日看的書卷盡是經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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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點點頭,想起什麼,問道:“聽說你前些日子被老夫人罰了,便是在房間裡抄寫經書?”
夏秀敏看他一眼:“你倒是對侯府的訊息知道的挺清楚。”
裴寒見她態度冷淡,低聲一笑:“我可真是冤枉了。若不是擔心你身上的傷勢遣人來府中看望你,我可是不會知道你被罰了。要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我怎麼著也要趕過來,也不會拖到這麼久。”
夏秀敏眼中的防備漸散。她彈了彈手上的糕點屑,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罰了。索性是要挑我的錯,便是我做對了,這場罰還是免不了的。”
“用不用我去跟老夫人談一談?”裴寒突然建議道。
夏秀敏挑眉看去,眼中似有嫌棄之意:“談什麼?叫她放過我麼?你又不是這侯府的人,沒得惹一身騷。”
裴寒纖長的指尖輕叩著桌面,淡色的唇角微揚,眼角眉梢都透出一抹風流的意味。
聞言,他頗為意味深長道:“便如今不是這侯府的人,日後也就是了。”
夏秀敏無言一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換來裴寒愉悅的低笑。
真是好厚的臉皮!
夏秀敏沒好氣道:“不勞煩你了,祖母已經停了我的緊閉,我今日之後就不用抄寫佛經了!”
裴寒瞭然點頭,笑容仍舊性感迷人:“哦,看來還是我來的及時。我這一來,你便被放出來了。”
夏秀敏手腕一翻,一抹銀光在指縫間閃現。
她揚了揚手中的銀針,警告性地瞪了裴寒一眼。
裴寒含笑不語,只看著她惱羞成怒地模樣,心裡好笑。瞧那傲嬌的小模樣。真是如貓兒一般可愛。不過也不能逗弄的太過,小貓兒惱火了,也是會亮出小爪子抓人的。
“好了,便不逗你了。”裴寒伸手從身後取出兩三本書,遞給夏秀敏,道:“上次陳公給你的醫書你都看完了。我這次又給你帶了幾本來,你在侯府若是無事,可以看看。免得整日對著經書,覺得乏味。”
夏秀敏眼眸一亮,毫不客氣地伸手將他手上的醫書拿過來,粗略地翻過一遍。發現全部都是一些解讀製毒的醫書,只簡單地看兩眼就覺得有趣。
“這些書都不錯,我都留下了!”夏秀敏笑容明亮,又道:“我待會兒便叫丫鬟將先前看的那幾本給你帶回去。那些我都看完了。”
見他開心,裴寒笑著點了點頭。這些書原是陳公給他的,但想著她可能感興趣,他便也給帶來了,沒想到還真的能討得她的歡心。
正在裴寒思索間,夏秀敏突然抬頭,說道:“王爺,你可聽說過醫仙世家陶家?”
江都陶家,幾乎是杏林界的傳奇。無論是醫藥,還是蠱毒,皆是頂尖。
陶家每一屆的家主醫術都是頂尖,其所研製的丹藥,不僅比尋常的醫者煉製的藥效要好上數倍,某些不傳秘藥更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更有傳言,只要能撐著一口氣在,陶家的醫者就能夠將人給救回來!陶家一門,以醫術傲立與杏林之巔,足以當得起醫仙之說!
裴寒當然也動過心思要去尋裴家的醫仙為自己解毒,然而多方查詢之下,卻發現,他身上所中之毒竟然與陶家有關!
更有甚者,這毒根本就是從陶家出來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裴寒沒有輕舉妄動,也沒去尋找陶家。好在身邊有陳公在,他雖然在醫術一道上比不上陶家的造詣,但醫術仍舊算是頂尖的。這麼些年,也多虧了陳公壓制他的毒性,他才沒有一命嗚呼。
現在聽夏秀敏提到陶家,裴寒先是一驚,繼而又是狐疑。她一個侯府的大小姐,卻又為何知道醫仙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