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詭計多端的人,比如當初的陶玉然,她就能想到拆招的方式,可這樣毫無邏輯可言的人,她自己都很無奈。
“難道你的出發點不是為了這個?前幾日皇上釋出皇榜,召集天下所有名醫,如果被皇上賞識了,此生也定是非富即貴的錦繡前程,你一介女流,自然知道自己沒有參賽的資格,所以才在這裡使出這麼一個詭計,等到所有人都來感恩的時候,自然就有了名氣,剛好皇上這次選賢並未有稱心如意的人,你敢說自己這麼做,不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以及那豐厚的賞賜?”站在最前頭的男人面目猙獰的反駁道,他的眼眶都是紅的,被裴寒點了穴道所以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夏秀敏好奇這人誣陷起人了怎麼條理就變得如此清晰,可就是不願意跳出來看一看,她也是被人害的。
“閉嘴!”裴寒的怒意有些升騰起來,一個人當著自己的面誣陷夏秀敏,他是真的很生氣。
“不可能,要是覺得我說的對,那就是做賊心虛了,何必呢?我的孩子都死了,我現在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什麼也不怕,難道還要被你的威脅給壓迫了不成?”男人憤憤然,夏秀敏只覺得自己已經掉進一個坑裡了,這個坑,是那個暗算她的人挖好的,就等她往進跳了。
到底是誰這麼卑鄙呢?那人算的這麼精準,步步為營,如果這件事不早點找到證據洗白自己,那麼整個西周,怕是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夏秀敏往那些人跟前走去,表情很是正義,她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就不用有任何害怕的情緒,更何況,她的內心,從來都是善良的,如果說背後暗算她的人抓住了一點,那就是利用了孩子。
“我知道你們現在有多麼痛恨我,而我,正如你們看到的,似乎是殺害你們孩子的直接兇手,但我夏秀敏,從來都不會做那種勾當,我不需要成名,不需要名滿天下,更不需要那萬兩黃金,我需要的只是時間,你們能夠給我找到兇手的時間。”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每一縷目光都帶有一點執著。
“你們,怎麼會到這兒來的?”裴寒開口,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怎麼這邊剛一出事,這些人就趕了過來,然後就看到雲歌死了,這樣卻也說不通了,一看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孩子出了事,如果要找她,不是應該去未府的嗎?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裴寒不解的問,眼神裡多了幾絲寒意。
“這個很容易,問問府上的車伕就知道了!”劉伯說道,他也是紅著眼睛,雖然孩子已經沒了,但現在卻不知道如何保持自己的立場,似乎那個兇手是夏秀敏,又不是。
裴寒的心裡不禁劃過一陣漣漪,這件事情,那人算的如此精準,這些人本就是為了孩子才來找的夏秀敏,而那時他們剛好出了府來到雲歌學堂,所以說,每一個環節,背後的始作俑者的把握的很到位。
“你們的孩子呢?我想再去看看!”夏秀敏的口氣多了一點委婉,放掉以往所有的尊嚴,她第一次這麼沒有氣場。因為,死了很多小孩,他們才三四歲,一個個本該活潑的成長,卻變成了那個人對付自己的武器。
“你認為我還會讓你再看看我的孩子嗎?你以為自己在這裡隨便說上幾句就可以洗脫所有罪名嗎!”頭排的男人又憤憤的開口,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好,既然你一口咬定了是我,那就拿出證據來,你若去告我,我也可以否認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情!”夏秀敏的怒意微微的漲了起來,然後看向一邊的裴寒道:“報官,就說,這些人誣陷我!”
裴寒知道夏秀敏現在還在氣頭上,怎麼也不能由著她來,一旦這件事情讓官府知道了,那麼這麼多條人命,夏秀敏就算是想翻案,怕也是籠中之鳥,飛都飛不出來。
“我們先離開,等會他們的穴道就解開了!”裴寒柔聲道,他很想把夏秀敏心裡的煩躁給撫平,如果他們現在跳進西周的官府,怕是真的會中了那人所有的陰謀。
夏秀敏怎麼也不答應,最後卻被裴寒抱了起身,人們對於他倆這種做法更是有些憎恨,這如果不算逃之夭夭的話,那麼到底怎樣才是兇手該有的反應?
“你幹什麼裴寒?這樣做,不就是告訴那些人,我殺了他們的孩子,也殺了雲歌學堂的老師嗎?”夏秀敏在裴寒的懷裡有些掙扎,那人正用極好的輕功把夏秀敏抱著,往一處飛去。
裴寒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在他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那些孩子的屍體,那些家長不願意再把孩子給夏秀敏看,這樣根本不知道死因,何不利用這個時間,去查探個究竟。
劉伯的家裴寒還算了解,因為來府上的人,到底說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他很快就找到那個簡陋的草房,四周也是一處村落的樣子,這裡和未府離得有些遠,劉伯在府上做活的時候卻也是不經常回來。
“這是?”夏秀敏不解的問,裴寒笑的雲淡風輕,等雙腳踩穩了地面,才把夏秀敏放了下來,眼前的景象難免讓人有些傷感,那本就簡陋的房屋旁,正有一個剛推翻了的新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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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要看看那孩子的病情麼?”裴寒問道,夏秀敏的哀傷全部看盡在他的眼裡,一提到孩子,這人就有些招架無力。
“可是…要把他挖出來嗎?裴寒,他還那麼小,這樣會不會很殘忍!”夏秀敏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誰說他被埋了,笨蛋!他在那!”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草屋,沒有任何裝飾,連死了人都不知道要掛白,孩子的生命就是這麼不值錢。
“該死,到底是誰這麼殘忍!裴寒,如果哪一天我抓住了那個人,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夏秀敏的手指頭緊緊的握住了,不管是誰,為了陷害自己用孩子這招,真的是無恥到沒有良心可言。那樣殘忍的人,就應該打到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夏秀敏跟著裴寒推開了草屋的門,一股淡淡的臭味襲來鼻翼間。
“什麼味道?”夏秀敏有些疑惑的問道,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是屍體慢慢腐化後,散發出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