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口中那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以及後來老公公對待雲離這個名字的反應,不難看出,那人在皇帝心裡佔著一定的分量。
所以,當初赤焰就告訴過自己,西子昱對宇文芙蓉,並不見得就是百分百的真心,或許,他真的為了什麼東西利用了她,又或者,他也是有所付出的,但比起自己心裡的那份摯愛,他連花魁之夜的幾萬兩銀子都不願拿出手,可見了他的用心。這不是錢的問題了,就好像那時候失憶的裴寒還是要和自己爭一樣,如果你愛一個東西,又怎麼會讓給別人?
“所以,後宮一直不立後,也是有這個原因在其中的,只不過,那個男人,卻被你遇到了!”裴寒沉思道。
“但就奇怪了,我見到他倆的時候,那人正給西子昱下毒,如果他們真的是在一起的,怎麼還要如此相殺?不應該是抱在一起了嗎?可我看到的雲離,滿滿的眼神,剩下的只有冷漠和仇恨。”
“這件事,我會再派人去查的,不過現在算算,也就你知道了西子昱摯愛是什麼樣子,不覺得很特別嗎?”裴寒笑了笑,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那萬一不是雲離呢?他今天所有的表現,完全可以認為,西子昱摯愛不會是他!”夏秀敏想了想,她實在無法理解雲離的做法,她只是覺得那人的所有舉動都很奇怪,也會是她找到西子昱幕後那人的關鍵導火線,可是,若說雲離和西子昱有什麼牽扯,她還真的很不解。
“愛之深,恨之切,秀敏,就是因為他手段的極致,我才更堅定了就是此人!”裴寒看夏秀敏的眸子簡直像是裝滿了一池的春水,始終溫暖又寵溺。
“或許吧,那我就把這個情報先留在心裡了,這件事,包括雲離,我都會再去檢視!若真的是他,那麼,這個人,就是我第一個要入手尋找切入點的關鍵。”伸了伸腰,夏秀敏覺得要是再不去洗澡,就又得麻煩下人給她換水了。
但是她真的沒有那麼浪費。
夏秀敏要起身,裴寒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後抱著夏秀敏的身子往浴盆跟前走去,他的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有些涼了,又吩咐下人們再添點燒好的熱水來。
夏秀敏把整個身子都埋在了水中,只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這是初夏,可到了晚上還是會覺得有些涼意。所以泡熱水澡對她來說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裴寒啊,這浴桶裡的花瓣是你摘的嗎?”一朵朵粉色的蓮花瓣,被撕碎成更小的花片,漂在夏秀敏的浴桶上,鼻翼裡盡是蓮花獨有的清淡和芬芳,很好聞。
裴寒只是笑笑,然後又很有深意的看著夏秀敏,“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補償我會合適?”
夏秀敏只露了一個頭在外面,她怎麼就聽不出那廝什麼意思來著?臉一下就通紅了起來。快要和泡在熱水裡身下有些泛紅的面板一個顏色了。
“就知道欺負我了!”夏秀敏想要把臉也埋進去,那人卻順手把她整個身子提了起來,笑道“別鬧,你泡久了面板也不好受!”
夏秀敏只好欲哭無淚的被裴寒抱到床榻上,層層的紗帳慢慢卸了下來,裴寒把她身上的水擦的乾乾淨淨,一點都不會潮溼。
“秀敏”這一聲叫的比一聲要曖昧,夏秀敏聽的都覺得很是燥熱,何況棉被下她也沒穿什麼衣服。
但是都上了賊船了,她還能跑多遠。眼神在他熟悉的技巧下越來越沒了焦點,最後,連她也迷失在那一片海洋中。
夜色,美得很安靜,沒有誰再來打擾他們。
天一放亮,夏秀敏就看到那個好看的頭顱在自己胸前平穩的呼吸,本來想要用手掰開了,但那人著實長得太好,似乎這麼看著他,都覺得很是賞心悅目。
“裴寒,你就應該感謝老天賜了你這麼一張臉,讓人想拒絕呀,都難!”夏秀敏有些自言自語,把手伸了過來,想要逗逗裴寒好看的鼻子。
“既然不拒絕,那就再來一次啊!”那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聽了夏秀敏的話,又一次把她壓了下來。
之後的日子,夏秀敏一直沒有放棄追查雲離的下落,裴寒的探子也在調查更多的事情,夏秀敏覺得,西子昱除了龍陽之癖外,真的算是一個好人。
至少,他不像以往做皇上的那種暴戾,那人和裴寒有些相似,多的是處事不驚和平靜如水。如果非要讓她介意點兒什麼,那麼,就是對宇文芙蓉感情的草率。
也不能完全認定了西子昱是感情裡的懦夫,這都是因人而異的,畢竟他若真正愛的另有其人,那麼能夠為了那個人做出這樣的舉動,也算是用情專一了。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夏秀敏看著荷塘裡的景色,前廳的下人卻有些匆忙的往自己這邊趕來,神色也有些慌張,看了夏秀敏就趕緊跪下:“姑娘,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夏秀敏認識這個人,往日裡是未府看門的下人,大家都稱他劉伯,她還沒搞清楚這些事情的狀況,那跪在地上的人就繼續說道:“聽說姑娘懂點醫術,我兒已經發燒好多天,卻也不見退燒,周圍的大夫都請遍了,卻不見有什麼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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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秀敏看著地上有些無力的劉伯,本來想再說點什麼,最後到了口邊的聲音變成了:“你的兒子,今年幾歲?”
“四歲!”
“好,那就把他抱到府上來!我會給他看看的!”劉伯一聽這話,馬上跪著感恩,然後起身飛快的離開,夏秀敏望著那個背影,心事重重。
她不明白為什麼劉伯會知道自己懂醫術,往日裡他也只是守在大門前,就算是下人們口口相傳,那麼他兒子性命垂危,也不能就認準了自己,浪費那麼多時間來冒險。難道,他是在節省費用不成?
夏秀敏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是一條人命和一個孩子,她不想再想那麼多。
就醫的地方就在未府的後廳,那裡有很多客房,這件事情。她還不想過多的聲張,所以讓劉伯把孩子抱到了那個比較隱蔽的房間。
那孩子渾身都很燙,但又不是發燒,夏秀敏把清涼的薄荷葉泡在水盆裡,蘸溼了毛巾,然後放到了小孩的額頭上。
她的心裡暗暗一驚,這孩子,根本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