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好像感受到夏秀敏此刻心裡所有的想法一樣,在湖裡遊的更帶勁了,夏秀敏勾了勾嘴角,笑的不知是苦還是甜。
“明夜公子,皇上請!”老公公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這回的態度有些畢恭畢敬,夏秀敏知道,自己救了那人一命,必然地位都高了好幾個檔次。
“走吧!”該來的總會來的,她只是不解西子昱把雲離要怎麼處置,然後問道:“公公,那個男人呢?”
老太監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卻讓人看的清楚,似乎才不過一個時辰,他對於雲離的態度也轉變了不少,改為訕訕的笑意,老公公道:“無事,聖上有好生之德,那人應該能保住一條命吧!”
好生?…
夏秀敏只能點點頭,這西周的皇宮就是這麼詭異,皇上的性格著實有些難以捉摸,甚至和傳聞,都差很多。
剛剛在涼亭裡聽到的談話,更是讓她有些不解,難道這後宮無後真的另有隱情。
很快,夏秀敏就又一次被帶領到了西子昱的御書房裡,這裡藏書多的數不勝數,她剛沒有仔細觀察,原來西子昱和裴寒一樣,也是喜歡讀書的人。
這一回,那人已經從他特有的龍床上下來了,他的身子康復的有些厲害。正坐在椅子上慢慢端詳那些摺子,夏秀敏突然間覺得,當皇帝真的很累。
“啟稟皇上,未明夜公子到了!”老太監對著西子昱開口,那人輕微的抬頭,膚白若雪,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一副有些威嚴又淡弱的樣子,看了夏秀敏好一會,甚至都有些失神。
“你先下去吧,我和他聊聊!”西子昱對了一旁的老太監說道,然後把目光的焦距鎖在了夏秀敏的身上,那人正對著自己的。
“參見皇上!”夏秀敏趕緊跪下,躲避了他的眼睛,總覺得他快要把自己看穿了一樣。
“明夜公子,這次,多虧了你的藥,朕才能夠起死回生,你現在也算得上是朕的救命恩人了!”西子昱開口,看著地上那道白色的身影,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是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夏秀敏說道,西子昱繼續開口:“不如,你把那種解藥的配方交給皇室,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如何?”
“皇上,實不相瞞,這是草民的父親生前留下來的,而我,並不知這藥的配方,如果他人還在世,那麼別說是把這藥方交給皇室,我們的命,都是皇上您的。但家父確實已歸去西天。”夏秀敏把剛才那個瞎編出來的故事又扯了出來,怎麼說這解藥都是自己的血,難不成狗皇帝還要把她榨乾了?
“哦?”長長的疑問,西子昱的劍眉挑了挑,夏秀敏還跪在地上,他說:“你先起來吧!”
夏秀敏舒了一口氣,解藥這事就這麼糊弄過去也是意料之外的,畢竟自己準備的理由可不只這一個。
“你以為,朕會相信你說的話嗎?”突然,語氣由剛剛的溫潤變成了些許的冷漠,西子昱看著她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夏秀敏聽的心裡一陣冷汗…
“難道不是你,給芙蓉的骨灰罐子上灑滿了毒藥嗎?你以為你自己不說,我就真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夏秀敏有些頓住了,此刻,被西子昱譴責,她本應感到懊惱和恐懼不是嗎?可為何自己卻腦補了他悄悄偷襲罐子的情景,忍受劇毒的折磨,不惜一切代價珍藏芙蓉骨灰…原來,她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
“皇上說的沒錯,芙蓉對於我有著不一樣的意義,當初答應了她要保護骨灰,才出此下策!”夏秀敏堅定了眸子,看著西子昱,她不信這個理由還不夠。
“他和你有著不一樣的意義?”西子昱問道,神色卻很平靜,好像在問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人的故事。
但夏秀敏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畢竟現在是男人的裝扮,如果把話說的過於含糊和曖昧,勢必會引起西子昱的反感。
“說是特別,只是因為,她把自己臨終的遺願全都交給了我,從未有人這樣願意相信我,她讓我把她的骨灰交給皇上您!”夏秀敏解釋道,她很怕西子昱生氣。
“那你為何遲遲不來找我?還給那罐子上塗了那麼多毒,你可知,朕,差點慘死在你的毒藥之下。”西子昱看著夏秀敏,有些微微的怒意,算是他自己為數不多的表情吧。
“這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沒有及時的完成芙蓉的遺願,為了防止他人偷盜這骨灰。我才在罐子上塗滿了毒,不過,還好皇上沒事,也算是芙蓉在天有靈吧!”她儘量表現的很委婉,不過當時也是聽赤焰說了西子昱不靠譜自己才沒那麼想把芙蓉交給他,她不希望,一個女人死的那麼不值。
“還有誰要偷她的骨灰?”西子昱問,眼裡突然劃過一道深不可測的漣漪。
“這個,怕是她生前認識的人吧,怎麼說,芙蓉也是名滿皇城,她的身價自然不會低俗,所以生前必然有對她貪戀的人來尋她的骨灰。”夏秀敏覺得自己說的很明白了,而且,難道他西子昱還猜不出都有誰對芙蓉的骨灰心心念念嗎?何必現在在自己面前當做白痴一樣,那個赤焰,曾經偷過芙蓉骨灰的人,想必他也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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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為何當日送靈的時候你沒有出現呢?為何你總是不願意見她呢?把她丟到青樓裡,然後讓她孤獨終老麼?”
這些話,算是夏秀敏替宇文芙蓉問的,她不明白,如果一個男人真心愛一個女人,怎麼願意讓她一個人面對那麼多事情,又怎麼會把她放那置之不理?除非,這個男人不愛那個女人。
“朕很忙,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事情,的確是,遺忘了她!朕,對不起她!”西子昱沉沉的說道。
“遺忘?”夏秀敏睜大了眼睛,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說忘就忘呢?那個女人,到底是和這後宮女人不一樣的,她為了西子昱,拋棄家人,背叛國家,毀掉婚約,沒有哪個女人會有這樣的勇氣。而這一切,換來西子昱的,就只剩下了遺忘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