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夏秀敏無奈了,既然裴寒都這麼說了,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好反駁的,但那尚書這次失去了女兒,訊息應該會很快傳到北趙吧,怎麼說未來呢,總覺得很是險惡。
“那個尚書,安排他的女兒在我身邊,就是打算好了若未來我能走到更高的地方,便要娶她,這是一種條件,但,這也是不成立的。當初你過門的時候,就因為一個誤會,我娶了另一個女人,這樣的情況,又怎麼會再發生一次?”裴寒突然開口,他的眼裡掠起了一片輕輕的漣漪,轉瞬即逝。
“謝謝!”夏秀敏笑意盈盈的看著裴寒,這是她最滿意的答案,她終於把靠著他很近的嘴巴親了上去,頭一次,這麼主動。
裴寒眼睛一亮,暗暗壓下去的情緒全都襲了上來,然後一個翻身,把自己壓了上去。
之後的日子倒沒有夏秀敏想的那樣,她還害怕尚書知道女兒死了給殺過來,一切平靜的都有些詭異了。然而裴寒真的沒有把月兒那件事放在心上,雖然吧,這還是他造成的。
兩人的生活多了分愜意和緩慢,直到有一天,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打破這片寧靜,夏秀敏才不再那麼失憶起來。
宇文芙蓉死了。
至於死因,很多人都不清楚,只是發現她的屍體時,好像她已經死了一段時間,冰冷的屍體在房間裡化成了一股惡氣,人們抱著去看她真正面目的心態去收屍不料卻被那氣味給噁心到了。
翠玉坊死了人,整個西周都傳開了,這畢竟也算是西周最大的青樓,坊間人人相傳,夏秀敏知道的時候,正好是一個清閒的早晨。
當初答應過宇文芙蓉,如果她死了,就把她的身子火化了,然後再把那具屍體交給當日驚鴻一瞥的紫衣男子。想來那人和宇文芙蓉有些聯絡吧,只是,既然當日她給了流香草讓裴寒把蠱蟲逼出來,那麼她夏秀敏,也會說話算話的做到當初答應她的條件。
她在房子裡換上了一身男裝,那日的翩翩公子就這麼活脫脫的又出現在鏡子裡了,裴寒斜睨了她一眼,然而有些搞不清楚她這麼打扮的用意,本想要上前問問,最後目光還是被窗外飛來的信鴿所吸引,那鴿子的腿上,繫了一個很小的鐵絲,鐵絲那麼細,然而掰開它裡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紙條。
裴寒的動作有些駕輕熟重,根本不意外,他把紙條開啟,只是一個瞥眼,眉頭就微微的皺了一下,然而夏秀敏卻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你這是要去哪?”裴寒不解的問道,從夏秀敏的身後娓娓道來,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鏡子裡的那個俊美的小公子,真是讓人愛的沒有辦法。
“去完成一個承諾。”夏秀敏對著鏡子裡的人答道:“那日為了救你,所以答應過宇文芙蓉一些事情的,現在她死了,我就要把曾經對她許下的承諾全部兌現。”
“原來你去找她,是為了我?”裴寒詫異的看了夏秀敏一眼,那時候,自己還沒有恢復記憶,聽信了月兒的話,以為夏秀敏是青樓女子,在看到花魁宇文芙蓉的真正面目是夏秀敏的時候,更是堅定了月兒的謊話,最後自己昏過去都不知道後邊發生了什麼。可沒想到,她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他。
夏秀敏點點頭,預設了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但一看裴寒有些不安分的手快要襲上自己的胸了,她就趕緊用自己那把扇子打掉。
“行了你!”夏秀敏完全是嬌柔的說出口的,一下就不符合她現在男裝的打扮,裴寒噗嗤一笑,乾脆的答道:“好!反正晚上補回來就行!”
夏秀敏嘴角噙著一些不滿,但怎麼說現在比以前都好太多,大概是她也習慣了裴寒那比較猥瑣的一面,對,是猥瑣。
夏秀敏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把自己梳妝檯上的錦盒開啟,裡邊躺著自己曾經當掉的那支釵子。
“其實,這些東西,帶著只是裝飾品,我們現在的情況不比往日了,裴寒!”其實她的意思就是,現在這麼缺錢,你怎麼還把這釵子贖了回來,那她還怎麼在青樓裡混,老鴇要是看不到票子,可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可言的。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錢?”不愧是北趙的王爺,簡直是一點即通,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從一旁的書桌跟前取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夏秀敏手上:“你需要錢的話,就跟我說阿,笨蛋,不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當掉了,這樣看來,如果我很值錢,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當掉了?”
雖然是開玩笑的口氣,夏秀敏卻聽得很認真,她接過那張銀票,簡直對裴寒的愛氾濫的一發不可收拾。
“怎麼會?你又不是東西!”好吧,她承認她可沒罵人。
裴寒勾了勾夏秀敏的鼻子,然後在她的唇瓣上用力的親了一口,有些不捨的離開,什麼時候自己對著這個女人的貪戀越來越強烈,連往日裡自認為最好的控制力,在她面前,都亂了陣腳。
“我和你一起去?”裴寒試探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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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出面解決應該沒有問題。”夏秀敏用了極為篤定的眸子看著裴寒,直到那人從心底放心了,才願意放開懷裡的人。
“那麼,早去早回。”總是感覺她的離開讓人不踏實,裴寒笑道,眼裡濃濃的愛意,:“早去早回,好補償我一天見不到你。”
夏秀敏哼了一聲,但都拿了人家的錢,只好點點頭,誰讓這丈夫瞬時變成金主,她的威嚴呢?嗚嗚。
其實夏秀敏很想訓斥一下裴寒,她的釵子那麼多,都當掉好幾個了,上一次因為形勢所迫,才把最值錢的那個給當了出去,可沒想到他竟然把那釵子贖了回來,釵子是回來了,可是算算,她現在欠了裴寒一屁股債。
心機,哼哼。
夏秀敏在心裡暗暗罵道。她一走,裴寒才把剛剛攢在手裡的那張紙條拿到了一旁的書桌的燭火跟前,然後把它放在火焰上,紙條很快就變成了灰燼,什麼都沒有了,他拿起紙筆,重新寫了幾個字,然後綁到了那隻信鴿的腿上,慢慢的,任由它飛向了廣闊的天空。
夏秀敏到了翠玉坊,整個坊子都掛滿了白色綢緞,比起往日裡如夢如幻的地方,這日的打扮卻更接地氣的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