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認出我來?想當初在西周的護城河旁,我可是奮不夏身的抱住你了,裴寒,不公平!你就只會耍我!”這回的語氣簡直太甜了,夏秀敏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醋勁有多大,裴寒聽的很想笑,嘴角不由得就勾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沒有那麼急切的認出夏秀敏,是因為一件事情,和月兒有關,那一刻,他一直在回憶被送出北趙皇宮的細節,很多記憶都是破碎的,然而怎麼也拼湊不起來,還有一個嘛,就只是想看看夏秀敏的反應,不過後來跟著她在雪地裡留下的腳印出去才發現,他再也不想開這種玩笑了,撕心裂肺的痛,沒有人願意再去體驗一番。
“對不起!”裴寒看著她,好像所有的話出口後,都變成了這一句,他把頭深深的埋在了她精緻的鎖骨上,很是歉意的說道:“我錯了,秀敏,一些事情,本是不能發生的。”
夏秀敏反手摸了摸他的頭,笑的有些無奈。
“那你能告訴我,那個月兒,你到底瞭解多少,她是誰的女兒?她對你照夏有加不是?”不想談起的話題,可還是由不得心裡的好奇,夏秀敏輕聲問道。
“她的爹爹是北趙的尚書,當日正是他們把我救了出來,才避免了一場大火,陳公和尚書,他們也算是我的半個親信吧,所以才拖了他的女兒來照夏我,不過現在來看,他們真的做的很保密,連你都不知道我被救了出來。”裴寒回憶著幾個月前的事情,鼻翼裡撥出的熱氣在夏秀敏的脖子上有些撩人。
“你可知,你之所以會失憶,是因為種蠱了,是一種蝕憶蠱,當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記憶,月兒告訴我,是有人故意給你種蠱的,你還記得那人的樣貌嗎?”如果讓她知道了那第四個人,她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種蠱?”裴寒疑惑的看著夏秀敏,顯然有些不明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失憶,從沒想過會種蠱,原來如此!”
他的眸光裡慢慢的多了一層薄薄的殺氣,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又變得溫柔起來。
“秀敏,把蠱蟲從我體內引出來,還要治好我的病,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我真的不敢想象,你是怎麼一個人走到了現在,如果可以,我寧願這所有的痛苦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裴寒抱歉的說道,抱著夏秀敏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
“裴寒,這些都沒有什麼,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了,現在每一天,如果沒有你,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所以,你一定要用力的活下去,這樣,我也就會用力的跟隨著你!”她的聲音裡,能聽出的不僅僅是思念,三個月的顛沛流離,她的安全感一直在降低,那麼需要有一個懷抱來擁抱的時候,卻得不到回應,還看著那人忘記了自己,到最後,夏秀敏卻產生了一個極為奇怪的想法,如果可以,只要他活著,那就好,活在月兒編織的夢境裡,過那沒有任何爾虞我詐的生活,也是一種樂趣。
“恩!”裴寒點點頭,兩個人的體溫相互交融,把夏秀敏身上沾染的寒氣全部給驅散開來。
“那麼,月兒要怎麼辦?”作為一個女人,夏秀敏再正常不過了,她不能掩蓋掉自己的嫉妒,即使那個女人,好像從來也沒有從裴寒的身上得到什麼。
“今天這樣的日子,我們不提她好嗎?就只有你,只有我,好不好?”裴寒的聲音有些軟,夏秀敏聽的很是迷亂。
“我很想你,讓我抱著你,一直睡著吧!”裴寒再次開口,屋裡,慢慢的變得靜了起來,只是偶爾傳來門外踱步的腳聲,還有屋裡偶爾火爐煤炭燒著的刺啦聲,所有的重逢化為一片平靜,和著蒼茫的白雪,融化在兩個人的心田。
夜,很靜,是兩個久違的人慢慢恢復平靜的心跳聲。
夏秀敏再次醒來的時候,裴寒已經穿戴好了衣服,他把水壺端了過來,正準備給夏秀敏熬點藥喝,看見她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很多,又立馬走到床頭,然後冷不丁的偷吃了夏秀敏粉嫩的唇瓣。
“醒啦!”裴寒很高興,像吃到糖的孩子一樣。
夏秀敏的臉色真的好看不到哪去,怎麼這廝竟會欺負她這樣身殘體弱的女人,嗚嗚嗚,真是。
還不等夏秀敏穿好衣服,裴寒就把她的手拉到一邊,然後自己給她小心翼翼的扣著那些釦子:“我來!”
夏秀敏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裴寒是回來了,然後自己就變成布娃娃什麼都不用管了,他現在連衣服都要幫她穿。
“這個釵子,記得帶上,你最喜歡的東西,怎麼能忘了?”他的聲音有些柔,不知道從哪裡蒐羅出的一個釵子,夏秀敏卻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她當時當掉的,在西周辦事,這之間要用錢,就把釵子當了出去。
“你,有心了!”夏秀敏不知道,那時候未離跟著她到翠玉坊之前,就看到她把自己的金簪子當掉了,然後他又用高價買了回來,那時候他都被自己的舉動嚇到,還一味的安慰自己不過是送給月兒作為生日禮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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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麼?”裴寒又一次進行自己的溫柔攻勢,夏秀敏是完完全全擋不住啊,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人,本能就是被寵溺吧。
夏秀敏還沒開口,裴寒就叫了店家端了各種飯菜上來,夏秀敏有些意外這荒郊野嶺的,居然有這麼一個大廚。
滿桌的佳餚,實在有些鋪張浪費,突然她就想到前幾日離開未府,裴寒和月兒吃飯的畫面,不免有些小小的牴觸。
“不吃了!”她把臉掉了下來,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口有些劃不開。
裴寒也不知道夏秀敏是怎麼了,突然剛剛還樂呵的樣子就立馬變得冰霜般的拒絕,正想說什麼安慰的話時,門突然響了。
“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是月兒,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好像昨晚吹了些風寒一樣,整個人都有些哆嗦,然而看到裴寒正服侍著夏秀敏吃那滿桌的飯菜時,她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呵!”夏秀敏一陣冷哼,看樣子裴寒還沒有告訴月兒他恢復記憶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大,有些事情想歸想,真的發生了,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