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漁陽郡,涇陽要暖和的多。
這個季節已過了農種的時節,但也能趕上季節的尾巴,種點蔬菜瓜果之類的。
當沈玉離開涇陽,前往臨安城,陳錚並沒有閉關修煉,也不理會政務。甚至離開了奇石園,在城外的住了下來。
城外的條件不比城內,一座小農院,籬笆扎牆,住的的茅草屋,條件簡陋之極。農院後有一畝地,
陳錚穿著一件短汗衫,掛到旁邊的樹枝上,正拿著一把鐵鍬在平整田地。他已經幹了一上午了,一畝地並不大,他已經翻了一遍,大塊的土坷垃也都打碎。
沒有化肥,陳錚便讓人送來一些馬糞,也不嫌髒,親自制肥。地頭上堆著好幾堆糞肥,陳錚端著一個簸箕,鏟了一簸箕的糞肥,灑入田中,又再鄱了一遍地,讓烘肥與土壤混合翻到底部作為基肥。
平整了田地,上了基肥,一天也過去了。
陳錚收拾一番,回了屋裡。
這段時間,他並沒有閉關苦修。修行到他這般境界,閉關苦修已經進步不大,靠的是一瞬間的靈感,以及厚積薄發的頓悟。
陳錚也不知發哪門子的神經,放著錦衣玉食的候爺不當,出了城外做起了農夫。擔水挑糞,忙得不亦樂乎。
晚上沒什麼好吃的,一碗稀粥,兩個饅頭,就著一碟鹹菜。
能夠一天三餐,饅頭不斷頓,於一般的農家而言是很不錯了。秉承早起早睡,陳錚吃過晚飯,便開始打坐。
雖說要做農夫,但不能真的像農夫一樣睡覺。
一夜打坐,天空剛有一絲魚肚白,陳錚就醒了過來。喝了一碗冷水,又到了屋後的田地中。
今天,他要挖一條挖種植溝,種植溝挖好後,才會灑下菜種。
陳錚幹活的速度並不快,甚至是很慢。六七十歲的老農都比他快。一畝地的種植溝,足足挖了一整天。幹完這些活後,天色又暗了下來,播種的活兒只能留到明天了。
不過,陳錚挖的種植溝與一般的農民不同,平直齊整,地攏等高,深厚相同,乍一看,一列列的種植溝,好似排列整齊軍隊。
方方正正一塊地,美觀整齊,看起來賞心悅目。
陳錚並不是發神經,想要做農夫,這也是一種修行方式。
人之本質,剝開一切外衣,無外乎生存。農夫種田,就是一種最本質的生存追求。
抬頭見天,低頭見地,把心沉下來,方能拋開一切浮華,見到人性的本質。陳錚獨居城外,住在茅草屋,幹著最苦最髒最累的活兒,吃粗麵饅頭,喝糙火稀粥,去掉一切表面的繁華,就是要把自己的心沉下來。
心沉下來也就定了。
心定方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此為修身養性之真謫。
活兒幹完後,陳錚挑了一桶水清洗一番,吃過晚餐便又打坐入定。院裡養了一條黃狗,不是名貴品種,很普通的農家土狗。
看到陳錚打坐入定,便獨自進了屋子,將嘴伸在食盆中。吃飽後,朝著陳錚“唔咽”的叫了一聲,看到陳錚沒有動靜,不理會自己,便又邁出門外,就爬在門口一動不動。
晚上有些悶熱,尤其難以忍受是蟻子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