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果如江湖傳言一般,熱情好客。接陳錚迎入內廳,也不顧晚飯時間沒到,便設下酒宴招待。這人不僅好客,且好談,從酒宴開始到結束,只聽他一個人在說話。
一頓酒吃到華燈初上,溫嶠才意識到陳錚一路奔波,便招了僕役過來,吩咐道:“去把草清院打掃出來,本島主要安置貴賓。”
僕役撤了酒宴,端了醒酒茶。溫嶠託著茶杯,輕輕呷了一口,對陳錚說道:“陳兄弟觀我怒蛟島如何?”
陳錚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猜不透溫嶠話中意思,便客套道:“百業阜盛,兵精甲堅,千年基業之基。”
“哈哈哈……”
溫嶠聞言大笑起來,雖知陳錚是客套話,但聽了後還是高興無比。打量一番陳錚,越看越順眼,年紀輕輕,一身技業非凡。雖然來歷不明,不知其根腳,但以他數十年的閱歷,一眼就看出陳錚出身不凡,身上隱隱一股子富貴之氣。
值此魔神宮出世,天下動『蕩』之際,若能拉攏到陳錚的勢力,對怒蛟島不失為一條後路。如此想著,便如同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陳兄弟覺得我家紅衣如何?”
陳錚忽然一怔,這麼有種拉朗配的感覺。想必對方對他與薛紅衣的關係有所誤解,連忙解釋道:“薛小姐巾幗不讓鬚眉,嫉惡如仇,不輸於男兒。”
溫嶠輕嘆一聲:“女兒家太要強不好,只希望將來有人能降的住她,讓她收一收『性』子。不知陳兄弟可有婚約,覺得我家紅衣是否良配?”
陳錚連忙擺手道:“陳錚初出茅廬,功不成名不就,不敢妄談婚配。”
這是在婉拒了,溫嶠聞言哈哈一笑,對陳錚道:“陳兄弟一路奔波勞累,且去休息,咱們改日再敘。我怒蛟島也有少年英雄,待陳兄弟洗去風塵,我為你們引見一二,都是年輕人,想必會有共同話語。”
陳錚起身拱手,道:“多謝溫島主款待,陳錚便先告退!”
“來人,送陳兄弟去草清院竭息。”溫嶠招來僕役,親自把陳錚送出內廳。
轉身回來後,看到內廳坐著一位“老秀才”樣的男子,身著儒衫,一身的書卷氣。只是左手託著一個黃金打造的小算盤,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徹底破壞了他的氣質。
溫嶠坐回原位,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開口問道:“看出對方的來歷了嗎?”
“老秀才”樣的男子翻動著掌心的黃金小算盤,蹙緊眉頭,搖搖頭道:“看不透,青州九郡之中,除了滅門的青螺宮,沒有任何一家勢力能培養出這等青年高手。”
溫嶠心中一震,輕聲說道:“會不會是青螺宮的弟子?”
“不像!此子雖然隱藏的好,但一股至陰至邪的氣息,卻瞞不過我,絕對正道出身。”
“你是說他……”
溫嶠臉『色』猛地一變,脫口而出。
“現在還不能斷定,且把他穩住,再觀察一二吧。若真是魔神宮的人,一定會『露』出馬腳。”
這“老秀才”樣的男子,正是名震青州的怒蛟島三島主,“金算盤”錢掌櫃。精於算計,向無遺策,掌控著怒蛟島的情報網與錢袋子。
“老二最近很不安穩,要多注意。”溫嶠皺著眉頭,對錢掌櫃交待一番。
“我省的,島上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金算盤錢掌櫃點點頭,輕聲說道。
二人無意於這個問題談論太多,聊了些魔神宮最近的動向,錢掌櫃起身告辭。
再說,陳錚與溫嶠告辭,在僕役的引領下到了草清院。
這是一座獨院,芳草盈盈,就連牆壁上都長滿了鮮苔,“草清”二字恰如其分。院子不大,四五丈寬廣,幽暗寂靜,是個絕佳的修心養『性』的地方。
把陳錚領進“草清院”,僕役恭聲說道:“陳少爺,這裡就是草清院。給您備了熱水,還是糕點,晚上餓了食用。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陳錚搖搖手,道:“很周到了,辛苦諸位了!”
僕役微微躬身,道:“陳公子早些休息,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