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軍兵臨城下,數萬大軍把涇陽城圍的水洩不通。城內暗流洶湧,已經變成一個火藥桶。
明眼人都看的清楚,陳錚主宰平安郡已成即定事實。涇陽城破之日,就是袁氏覆滅之時。如今的局勢,幾乎是陳錚覆沒田氏的翻版。
有化德府的前車之鑑,沒有人為了即將覆滅的袁氏而強行出頭,成為陳錚報復打擊的物件。
所以,在陳錚兵臨城下,袁氏發出召援令,整個平安郡沒有一府一縣響應,全都作壁上觀,坐看風雲,等到最後的結果。
更有甚者,直接改弦易幟,城頭變幻大王旗,高掛“陳”字旗,公然臣服漁陽一方。
涇陽城,袁氏府只佔據半條街,屋舍連綿,縱橫交錯。
袁氏六百年傳承,根系蔓延涇陽城方方面面。上到豪門世族,下到三流九流,都能與袁氏牽扯上關係。
城外大兵壓境,城內暗流洶湧。
雖然看出袁氏覆沒已成定局,迴天乏力,很多人都準備投降,卻沒人敢輕舉妄動。就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袁氏的關注之中。
各個豪門世族心如明鏡,在這個敏感的時候,一旦有異常舉動,必將迎來袁氏瘋狂的打擊。沒有人願意為袁氏的陪葬,安靜的待在家裡,等待著漁陽候陳錚攻破涇陽城。
陳錚很熱切的接待了靳東生,把灤河劍派的弟子們安頓好,便聚集麾下下將校,商議如何攻破涇陽城。
夜幕降臨,中軍大帳之中,燈火通明。十幾名將校齊聚一堂,向陳錚彙報軍情。
陳錚坐於首位,目光垂落,眼觀鼻,鼻觀心,好似在打瞌睡,神遊太虛,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座下將校的彙報。
在陳錚的左側,呂輕候站在一座沙盤前,不斷推衍著攻城方略。
“城內有什麼動靜嗎?”
突然,陳錚的目光打向眾人,開口問道。
“啟稟候爺,袁氏徵發三萬民壯,打造守城器械。城內糧價飈升,人心浮動,暗潮洶湧。”
莫離的臉色有些蒼白,內傷還未痊癒,對著陳錚拱手說道。
“那些世家豪門有什麼反應,甘願為袁氏陪葬?”
陳錚眼中閃過一道血色,他可不想信,這些世家豪門會為袁氏陪葬。如今他兵臨城下已有四五天,這些自私自立的世家豪門竟然沒有一點動靜,讓他很意外。
“袁氏六百年經營,涇陽城幾乎成了袁氏私城。城內一舉一動都在袁氏的監視之中,沒人敢輕舉妄動。”
“城內外的通道被徹底封閉,就連血衣衛傳遞訊息都變的困難。”
陳錚閉目沉思片刻,忽然說道:“先不要觀注城內的世家豪門,讓血衣衛打探涇陽城的存糧。”
“候爺要放火燒糧嗎?”呂輕候忽然問道,然後搖頭道:“恐怕不易成功。我軍圍城,繼決內外,袁氏不是傻瓜,就必然會嚴密把守糧倉。”
陳錚沒說要放火燒糧,又問道:“涇陽城有多少人口?”
呂輕候眼睛猛地一亮,驚訝道:“候爺是要涇陽城坐吃山空?”
這倒不失為一個破城的良方,涇陽城是酀州五大名城之一,二十萬人口。每天消耗的糧食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若在平常也沒什麼,城內的糧食足夠支援三個月。可現在不是平常,大軍圍城,水洩不通。城內的糧食必須優先供應守城大軍,再加上各大世家豪門囤積居奇,糧食一天一個價。